“不知不觉间?”红子睁圆了眼睛。“为什么看着那种东西的时候,还可以来个不知不觉呀?”
“我哪会知道啊。”
“真是不敢相信…”
“才没有人会相信哩。”
“不是,我是说酒本的个性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啦。”红子摇头。“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她还真能闷不吭声直到现在才说。”
“重要?会吗?”
“毕竟小鸟游,还有小田原长治博士,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幽灵呀。”
2
香具山紫子在出院的第三天回到阿漕庄。
花了两天待在老家,可是马上就觉得无聊起来,结果就回来这边了。
她这会儿正在小鸟游练无的房间里泡着咖啡。有在车站附近买来的蛋糕。原来是保吕草不巧出门了,没有办法只好来练无这边。
练无盘着腿坐在坐垫上。桌上翻开好几本看起来颇为艰涩的书本。似乎是在写报告。
“林刑警他们都没来吗?”紫子从厨房里问说。
“嗯,最近都没来。”练无回答。他穿着牛仔裤,将头发扎在后脑勺。今天是男孩风格。
“为什么问?”
“医院都来过几次了嘛。”
“所以咧?”
“我在想为什么都只到我这边来啊。”
“那是因为啊,紫子差一点就被干掉了呀。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犯人还活下来的人嘛。”
“是喔…”紫子一边将咖啡倒进杯子里一边点头。她双手端着两只杯子,移动到餐桌旁。
“讲是这样讲啦,我想我应该是个完全帮不上忙的证人吧。”
“你不记得些什么吗?”
“就是这句就是这句,我大概被问到有二百五十遍了吧。”
“味道之类的呢?”
“味道?这句听起来就新鲜多了。”紫子端起杯子。“连警察都没有问到这个问题。”
“完全、根本、一点儿也不。”紫子摇摇头。“喂,小练。我可是冷不防地撞见小田原先生的尸体,这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你能相信吗?他血流了一大堆哟,直挺挺地死在那儿耶。我和他两个就待在同一个地方,当作靠山的保吕草学长又急着跑了出去,真的是喔,肚子都痛起来了。”
“勒住你脖子的是个男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啦。”紫子噘起了嘴巴。“不过,不可能是女的不是吗?”
她从盒子里取出蛋糕装在盘子上,三块之中的两块,另一块是保吕草的那一份,不过紫子在想是不是现在吃掉,对蛋糕比较过意得去。
练无似乎放弃了赶报告,把桌子上那些工具收拾掉,改将蛋糕和杯子拉到跟前。
“我有一个想法,”嘴巴凑近杯子,他接着说:“还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咦,什么啦什么啦?是推理吗?”
“嗯。”练无点点头,将杯子放下,屁股抬起来坐到刚才靠着的床上。大橛是这样比较容易说话吧。他好像想摆出什么架式似的。“也就是说,我想连续杀人的犯人就是小田原政哉,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一个人干了什么?那么,攻击我的人是谁?”
“那也是小田原政哉。”练无将手肘架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脸颊。“懂了吗?也就是说他是自杀的。”
“自杀就不管它了,可是攻击我的…”
“小紫起初见到的时候,小田原先生还没有死掉吧。”练无直直地盯着紫子说。
“你是说他装作死掉的样子吗?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啦。有血从他头上流出来耶,何况保吕草学长也确认过了。”
“不是不是。”练无摇摇头。“该怎么说才好哩,就算心跳因为受伤的冲击而一度停止了,在某些状况下还是会动起来吧,只是这种事情偶尔才会发生罢了。”
“咦!慢、慢着,快别说下去了,这种事情,我超怕这种的啦。”
“我是说认真的耶。”练无的表情不变。“所以说呢,在黑暗当中勒住小紫脖子的,就是小田原政哉。尽管他身受重伤却站起身子,当然也几乎没有意识,于是就在模模糊糊之下攻击小紫。所以,都是因为他意识不完全而变得模模糊糊的缘故啦。”
“哇,我快不行了,那种事情…今天晚上要做恶梦了,嗯,真是的,你干嘛要这样讲啦!”
“你干嘛要害怕?结果小田原先生死了呀。假使尸体没有被发现,在哪个地方走来走去的话,那还算是恐怖。可是他是正常情况下力竭而死的,没有什么好怕啦。”
“在那样模模糊糊的状态下,会勒住人家的脖子吗?”
“这个啊,总是有些什么习惯动作的吧。”
“然后再一次回到屋子后边吗?我是没看见啦,不过小田原先生是倒在后面对吧?”
“是啊,总是因为什么习惯动作跑回去的吧。”
“手枪呢?如果是自杀的话,应该会有手枪的呀。你总不会说,是在模模糊糊之下,因为什么习惯动作把手枪丢得老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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