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松饼,吃松饼。”双手拉起裙摆,练无屈膝。“好嘛?”
“哇,真是够了!我不知道啦。你简直是…”紫子笑了出来。
“吃松饼,吃松饼。”练无当场团团转起来,看起来像是在跳土风舞一样。
“啊哈哈,真是败给你了。好啦,知道啦,快停下来吧,求求你,很丢脸耶。啊哈哈哈…小练,停下来啦!”
4
刚刚踏进阿漕庄的玄关,便听见狗的叫声。
“咦,有人把狗放进来呢。”练无看着里头说道。
两个人脱了鞋子上楼,二楼走廊深处,站着一个身材很高的男人。
狗的声音变得更接近。
男人站着的地方是二〇二号房间前面。
“咦?骗人的吧…在叫的是,尼尔森?”紫子轻轻地说道。
“啊,真的吗?”练无也发现到而吃了一惊。
至今连一次也不曾听过尼尔森在叫,还以为是不会叫的狗呢。两个人并不知道它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啊,不好意思。”站着的男人向两人低了个头。
直直的头发几乎长到要碰到肩膀,鼻子下面和下巴长着胡子。虽然看不大出来年龄,但是好像还很年轻。灰色的T恤加上牛仔薄外套,磨破掉的牛仔裤,如果让他拿着电吉他,好像就可以当场开摇滚音乐会似的打扮。
“你要找保吕草学长吗?”紫子用大家闺秀般的口吻问道。
“啊,嗯…”男人稍稍地点了个头。两手插进口袋里,好像很难为情似地飘开视线。
“那个,保吕草学长他其实,这个,该怎么说…”练无想要跟对方解释,却一时语塞。
“总而言之,他有一阵子不会回来哟。”
“啊,是的,这个我知道了。”男人抬起了脸说着。“你们知不知道这间房门的钥匙在哪里啊?你看,之前本来是摆在这儿的…”他把手伸到房门上面,看来好像知道藏钥匙的地方。
“啊,是由我在保管啦。”练无回答。“可是,你为什么要这间房间的钥匙?”
“狗狗在叫对吧?”男人说道。
或许是因为听见练无和紫子的声音,尼尔森的叫声变得愈来愈小。然而尽管如此,它还是在房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或许正在走来走去,可以依悉听见狗的脚步声。
练无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锁,把他保管的保吕草房间钥匙拿了来。
用那支钥匙把房门一开,只见尼尔森从里头跑出来。
长发男人跪在地上抚摸着狗儿。
尼尔森扑了上去,来回舔着他的脸。
“哇,怎么了啊,这小子尾巴在动。”紫子笑了。
“怎么啦,尼尔森?”
“请问,莫非…”练无走近男人身旁。“你是保吕草先生吗?”
“嗯,是的。”最后将尼尔森抱了起来,他点头承认。“我上个礼拜才回国,之前一直都在国外。然后一回到老家,就听说了秋野的事情…昨天一整天也去了警察那儿。啊,你也是这栋公寓的人?”他向紫子问道。
“隔壁和对面都是女孩子啊。”保吕草本尊一边走进房间里说道。尼尔森还被抱在怀里。
“啊,这个人是男生啦。”紫子指着练无。然而,她的声音似乎没有传到对方耳里。
保吕草走到房间里面,把尼尔森放了下来。
走廊里,练无跟紫子面面相觎。
“哇,人超帅的。”紫子一副就算帮她配音说看见幽灵了也不奇怪的表情。“哎呀呀,本尊真是帅得太多太多啦,我该怎么办?”
“小紫,你那副眼镜,没关系吗?”
“啊,不行!”紫子迅速地拿下眼镜。“我稍微去戴个隐形眼镜化个妆再回来,小练,就拜托你罗。”
“拜托,拜托什么?”
紫子慌里慌张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锁,人消失在里面。
保吕草站在房间的中央。
“我可以进来吗?”练无从门口问道。
“好哇,请进。”
练无走进保吕草的房间。虽然还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整体上来说东西是变少了,因为都给警察扣押了。房间角落里,电吉他孤零零地留在那儿。
“那把吉他,是保吕草先生你的吧?”
“嗯,没错,是我的。”他点了点头之后,看着练无。“咦?你、该不会是,男孩子?”
“是呀。”
“这样啊…”微微一笑,保吕草对练无说道。“很可爱呢。”
本来练无早就准备好会被问到什么含有疑问的话,因此保吕草这句台词完全是措手不及的虚晃一招。望着保吕草纯真的笑容,练无只有沉默不语。
“啊,这个…”保吕草将放在书桌上的色纸拿在手里。
是那张写着林选弱桑四个大字的色纸。
这是那一天,另外一位保吕草,也就是秋野秀和口中所说:树林子会选在柔弱的桑树附近生长,这样的文句。
“那是保吕草先生写的吗?”练无问道。口中所说的保吕草:心里指的当然是站在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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