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错的死角_[日]折原一 【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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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有好戏看了。”

  高野自不消说,他还很期待看到大泽芳男哭丧着脸的模样。大泽之前在院子里给别人挖坑,现在轮到他自掘坟墓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没什么好磨蹭的了。曾根合上日记,马上着手行动。因为走得太匆忙,他没注意到餐桌上摊着一份报纸。

  年轻女子再遭路煞毒手,本次案发丰岛区

  ……二十七日晚十一点左右,丰岛区巢鸭四丁目的路上,家住该地段的公司职员吉田玲子小姐(二十四岁)在回家路上突遭歹徒从后袭击,侧腹部被刺重伤,需治疗一个月方可痊愈。鉴于最近北区连续发生三起路煞事件,此次案发现场又邻近北区,巢鸭警察署认为与之前的连环案存在关联性。案件目前正在调查中……

  报道用红色马克笔框了起来,吉田玲子的名字下面还画了条红线。

  06

  吉田玲子遭到路煞袭击的事,令高野广志大为震惊。

  二十七日正好是她来高野公寓的那天,当晚她一如往常地在十点半离开,从王子站搭乘都电※末班车回家。她的公寓在巢鸭四丁目,虽然属于丰岛区,但从王子坐都电过去只消十分钟,跟北区几乎没差别。(※东京都电车的简称,指日本东京都交通局运营的路面电车。)

  八月以来,北区连续发生三起路煞事件,歹徒迄今尚未被捉拿归案。巢鸭完全可以算进他的活动范围,因此很可能是同一人作的案。

  可是,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恋人吉田玲子遭了毒手呢?

  听说玲子现在住在丰岛区的医院,处于绝对静养的状态。她妈妈闻讯从老家赶来,片刻不离地看护着她,高野想去看望也办不到,消息全是从公司的女同事那里听来的。

  因为工作上正值旺季忙碌的收尾阶段,上班时还可以借工作来排遣忧愁,但九点加完班回家时,不安就又涌上心头。虽然都说玲子没有生命危险,但没亲眼看到始终不能放心。

  二十九日高野应部长之邀到八重洲喝酒。他原本提不起精神,但总比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待在家里强。在八重洲喝完又转到日本桥喝了一家,搭出租车回到王子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一楼的邮箱里塞着广告信件和宣传单,还有一个白色信封,上面没写收件人姓名,也没贴邮票。这种信往往是高利贷广告,但他拿起来一看,却发现封得很严,靠近封口处还沾有黑糊糊的脏指纹,让他觉得愈发不对劲儿。

  回到家,他立刻拆开信。里面有一张信纸,还有一张B5的复印纸。

  “你干的好事,我已经全部看穿了。真弓的使者留”

  信纸上只有这寥寥一行。或许是为了隐藏笔迹,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高野眼前霎时一黑。若说是恶作剧,这也太煞费苦心了吧。

  他再展开复印纸一看,刹那间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张纸上的内容就是惊人到这个程度。

  “真弓!”

  那是清水真弓裸照的复印件。“怎、怎么可能……”

  高野心乱如麻,醉意全消。他觉得非得去真弓的公寓看看不可。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他搞不懂寄信人的目的。莫非是要恐吓他,借此敲诈金钱?

  此时已是三更半夜,很难拦到出租车。高野在车站前的北本大道徘徊,但出租车全是跑长途返回都心的,他一连几次遭到拒载,不得已只好徒步前往。

  约二十分钟后,他到达了“日升雅苑”所在的小巷。一切都毫无变化,改变的唯有清水真弓而已。他迈步上楼,来到最里边的房间。好不容易顺利来到这里,房间里却漆黑一片,悄无人声。他试着去拧门把手,不过当然是锁上了,拧不开。

  看到门前名牌上的“清水”二字,高野霎时陷入了恐慌。他的心脏狂跳不止,黑暗中连血液从心脏鼓荡而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隔壁二〇二号室突然亮起灯光。

  听到卸下门链的声音,高野猛然回过神来,急忙飞奔着穿过走廊,冲下楼梯。

  “谁啊,吵死了。”

  跑到楼下时,他听到楼上有个年轻人在嘀咕。那是户塚健一的声音。

  后来怎样他就不知道了。他连头也没回,一路狂奔回王子的公寓。

  公寓的影子终于映入眼帘时,他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路边吐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着,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07

  九月二十九日(大泽芳男)

  《推理月刊》至今再未联系过我,翻译也就此搁到了一边。这份工作眼下已充满变数,要是最后泡汤了,现在就等于白忙一场。我每天什么也不做,一味以手支颐,倚在书桌前发呆。

  时已人秋,天气凉爽,午睡起来最舒服不过。我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除了时不时把女人监禁在地下室里,一切毫无变化。

  以前不是因为阴差阳错,就是处置失当,最终都使得女人死于非命。但如今我面对女人时已完全能应付自如了。

  这次的女人自称玲子,是我在新宿得手的。离家的女孩子和卖淫女即便遭到绑架,也往往无人察觉,所以我都是依照这个标准来甄选下手对象的。

  我的心情恢复了宁静,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真弓也没再来挑逗我,没有什么扰乱我心绪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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