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秋水再次看到女鬼,灰朴朴的身影出现在丁师傅旁边,两只瘦胳膊高高举起,爪子朝下,一副准备发动攻击的样子。
恶灵附体
秋水大声叫喊,说女鬼出现了,就在丁师傅旁边,让鲁队长观看。
女鬼高高举起的爪子缓缓下落,貌似要攻击的样子,有几分恐怖。
“哇,果然有鬼,模样还挺吓人,原来你没胡说。”鲁队长眼睛瞪得很大。
丁师傅则一脸茫然,四下张望,明明女鬼就在面前,却似乎完全看不到。
“丁师傅快退后,鬼就在你面前。”秋水焦急地大喊。
“哪有?我没看到。”丁师傅举起指甲刀,似乎打算以此作为武器来抵御侵袭。
在秋水和鲁队长的注视下,女鬼缓缓挤到丁师傅体内,与之合而为一,然后再也看不到。
这算什么事?鬼上身吗?秋水想。
“糟糕,恶灵附体了。”鲁队长说。
“怎么办?”秋水问。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混日子呗。”鲁队长摇摇头,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
“丁师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比如打人咬人什么的。”秋水问。
“谁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这事得慢慢观察,没个准。”鲁队长显得很平静,就像什么事也发生过一样。
这时丁师傅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指甲刀掉到地上。
秋水鼓起勇气问:“丁师傅,刚才你有没发现哪里不妥?”
“没啊,一切都挺正常。”丁师傅说话时候,表情与语气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刚才我看到女鬼钻进你身体里,然后就不见了。”秋水说。
“不会吧,我都不知道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丁师傅说话的同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哈欠。
“别大惊小怪的,不算什么事。”鲁队长说。
“这里常常发生鬼附体的事吗?”秋水问。
“对啊,常有,我见过许多次。”鲁队长用鼠标拖动,把毛片快进了一段。
“被鬼附体之后,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秋水问。
“大部分时间还是原来的人,不会变成其它东西,当然偶尔可能会做点出格的事,但这个并不奇怪,相信你能够理解,试想一下,一个挺老实的家伙偶尔也会偷偷去召妓或者尝试嗑药,有些非常善良的家伙有时也会从高楼窗户往下倒硫酸或者扔杯子什么的,干坏事的冲动每个人都会有,只有些能够控制住,有些则付诸实践,这样的事往往跟鬼附体有关。”鲁队长说。
牛郎织女
鲁队长的话让秋水陷入深思。
他在想,也许鬼附体是很常见的事,只是很多人不曾看到,而被鬼附体者自己也可能意识不到。
如此一来,许多奇怪的事就有了解释,在新闻当中许多人都看过类似的报导,某个很腼腆很温和的年青人,突然之间把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婆给强暴了。
某个慈祥的母亲,一天夜里莫名其妙地把婴儿给掐死了。
某个很有礼貌的少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突然一时冲动纵火把一幢居民楼给烧了。
某个安全纪录超良好的专业驾驶员,突然有一天像是睡着了一样,失去控制撞坏数辆车,导致死伤多人。
由此推断,虽然不能说上述这些事都是由于鬼附体所致,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秋水不禁有些恐惧,生怕自己哪一天被遇上此类麻烦,弄得像失心疯一样,在浑然不觉中干出人神共愤的恶行。
他想起那天在铁笼子里的时候,看到那只断腿小怪物钻到李沉舟怀里之后就消失不见,等到天亮之后得打个电话问问,最近有没什么不良反应。
虽然看不到女鬼,可是他老觉得危机四伏。
丁师傅已经鬼上身,如果突然拿起刀来意图行凶,在房间内想要逃走还是抵抗都不容易。
他坐在鲁队长旁边,目光却随时注意这家伙,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旁边有个空椅子,他到上面坐好。
看了半个钟头,丁师傅仍然在不屈不挠地摆弄脚丫。
秋水不知不觉当中眼皮越来越沉,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醒过来,看看手机,发觉是凌晨五时四十分,也没有睡多久,几十分钟而已。
沙发另一端有粗重的喘息以及呢喃,从他所在位置只能看到沙发的背面,不知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踮起足尖,慢慢走过去,同时把手机摸出来,打算看到什么奇怪景象的话,就拍照留存,以此为证,以免将来说不清楚。
令他无比惊讶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丁师傅和鲁队长精赤条条,抱在一起,亲热得像是久别重逢的牛郎织女。
杀猪刀
秋水没有拍这样的画面,而是悄悄退回去,回到椅子里坐下,闭眼装睡觉。
他认为应该尊重同事和上司的性取向,虽然在值班室里做这种事不太像样,但是公平地看,做同志比非礼尸体无疑更合理也更为正常。
只是不知道,他们如此表现是否与鬼附体有关。
秋水闭上眼睛装睡,沙发那边却不肯消停,声音越弄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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