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大竹竿的叫喊声把他吵醒。
“一级战备,有大批行尸走肉往这边过来。”
秋水睁开眼睛,迷糊了几十秒钟过后才弄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以及遇上了什么事。
阿牛和朗淡平早已经站在笔直,可是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保安们也没打算分一只棒子给他俩。
秋水看看手机,发觉自己睡了大约四个多钟头,感觉就像刚刚睡着立即就醒来一样,除了脖子酸痛得厉害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感觉。
副班长组织防御队列,出乎预料,居然让三位手无寸铁的年青人站到玻璃幕墙前充当第一道防线,而保安手持棒子居后,院长仍旧呆在小房间内没出来,大竹竿女子跑出跑进把最新指示传达给外面的人。
阿牛很兴奋,摩拳擦掌,打算要与可怕的敌手展开较量,朗淡平稍微清醒些,愁眉苦脸地看着玻璃幕墙。
秋水则在想,如果遇到危险,自己转身逃跑,背后这伙保安会不会充当行刑队角色,对他下手。
他小声问后面的保安班长:“这个玻璃是否结实?”
保安班长说:“是防弹玻璃,比银行里的那种更厚。”
“用铁锤砸不烂吧?”他问。
“谁知道,也没试过,这年头的国货质量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反正外表看着蛮像那么回事。”保安班长摇头。
“为什么不给我们武器?”
“你们的作用就是充当人肉沙包,如果行尸走肉要袭击你们,那么你们就站着别动,让它们啃,这样我们就有很好的机会消灭掉它们,保护好院长的安全。”保安班长说。
“这个未免——”秋水一时语塞。
朗淡平问旁边的阿牛,那把锋利的刀哪里去了,阿牛说院长要求工作时间不许带刀,所以放家里没拿出来。
这时行尸走肉已经来了,一共有七具,一个个面目恐怖,动作僵硬,身上冒出丝丝白气。
尸体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具光溜溜的女尸,估计曾经在福尔马林当中泡了很久,所以皮肤表层呈现浮肿状,颜色苍白,连身上的伤口当中外翻的肌肉和皮下脂肪都是白色,头发已经完全脱落,脑袋光秃秃的,头皮有多处溃烂,一只耳朵已经掉下,仅靠一点点皮肉保持联系,在腮帮子上摇来晃去,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是黑色的,其余部分全是怪异的苍白。
女尸的动作僵硬而机械,身体摇晃得并不怎么厉害,看上去有些像大病初愈,还不怎么会走路的样子。
走在女尸后面一点的是一具老头尸体,这位穿了一件近年来很流行的寿衣,头戴瓜皮小帽,眼睛半睁半闭,像是刚从太平间的冷柜里出来,皮肤多处青紫,有明显的尸斑,每走一步,就有一些褐色的粘液从其鼻孔里溢出。
老头后面是一具小小的女孩尸体,双腿齐膝盖以下没了,似乎被车轮碾压过然后又经历了截肢手术。
秋水大为惊讶,因为认出这具小小的孩童尸体就是黑白世界里曾经见过的那个无腿小怪物。
小女孩的尸体用断肢在地上行走,不时摔倒,每次倒下之后它总是很快爬起来,继续往前,这种精神一般情况下只有在逃命的时候才能见到。
熟悉的那具肥女尸也来了,它身穿病号服,粗如酒桶的腰部由于已经僵硬而不会颤动。
前不久被盗走器官而丧命的年青男尸也在,这家伙胸膛和腹部的缝合痕迹非常清晰,一些紫色的液体正源源不断从伤口当中渗出,流到青紫的肚皮和大腿,最为出乎预料的是,这具男尸的JJ竟然保持立直状态,显得很刺眼,明明蛋蛋已经没了,为何还能如此坚挺,看来尸体与活人就是不一样。
还有两具尸体从未见过,均是男性,穿了寿衣,戴着瓜皮小帽,足蹬红色的布鞋。
七具尸体走到玻璃幕墙前面一字排开,呆滞的目光盯着内部的人看,它们不约而同地用脑袋撞击玻璃,弄出响亮的砰砰声。
副班长满脸不屑地说:“这帮傻尸体,就知道用脑袋撞,就算脑浆流出来也不可能撞破这么结实的玻璃。”
朗淡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天啊,这不是冰儿吗?她的尸体为何在这里?”
梦中情人的尸体
在行尸走肉当中,朗淡平居然看到了梦中情人——冰儿。
这事让秋水感觉很诧异。
人鬼情未了,还是阴阳恋?
许多事由此得到了解释,比如那位女子为何总是在梦里与郎淡平相聚,为何梦中的情事总是发生于医院的某个房间内,当然也有疑问,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冰儿一直保持沉默,从不说话。
阿牛拉住郎淡平,劝阻他的行动,郑重告之,保护院长才是目前最最重要的事,个人的儿女情长应该扔到一边去,就像许多古董电影里的英雄那样。
朗淡平对于阿牛的话听而不闻,上前几步,伸手拍打玻璃,与外面苍白浮肿的秃头女尸相望。
公平地看,这情景有些恶心。
秋水不禁猜测,朗淡平会不会弄错了对象,这样一具丑陋而怪异的尸体,怎么可能与梦中情人联系到一起,欣赏品味不可能如此特别吧。
副班长大声吼叫,要求朗淡平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别乱说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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