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雾中之后,看同伴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形,低头朝下望甚至无法看到自己的鞋在哪里。
“每一次我进入到雾里都有种很亲切很温暖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妈咪的怀抱里一样。”徐护士的语调显得非常甜蜜,似乎在回忆什么。
“为什么?”程灵素问。
“我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总之非常奇妙,这些雾就像许多温柔的手抚摸我的脸,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舒服。”徐护士说。
秋水心想她要是知道为什么这样可就太奇怪了,作为一名对于时间几乎完全没有概念的黑白两色怪物,已经丢失了大部分记忆,目前能够表现出这样的语言和思维能力已经很不错。
“我觉得很恐怖,这雾太浓了,不正常。”程灵素小声抱怨。
走出大约二十几步,在秋水感觉中老是认为应该快要撞上花坛或者树丛了,但是没有发生这种事,脚底下一直是不怎么柔软也不怎么坚硬的触感,跟踩在干涸的河滩上差不多。
“估计我们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然后发现自己到达四楼或者五楼,站在某个病房外面。”徐护士说。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雾突然没了,感觉像是穿越了一面墙壁般,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在走廊内,看病房门上的数字,可以确定这是五楼。
大事不妙
秋水和程灵素待在另一个奇异空间之内的同时,阿牛和两位治安协管员同样也遇上了麻烦。
三位年青男子与同伴分头行动,沿着一楼另一侧前行,然后通过楼梯走上四楼,在四楼巡视过之后,确定一切正常,未发现郎淡平的踪迹,然后他们到达五楼,继续巡查。
按照先前的约定,阿牛拨通了秋水的手机,结果却听到——你所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三个人面面相觑,均知大事不妙,麻烦来了。
稍后,阿牛用杨排风的手机拨打程灵素的电话,结果仍然如此。
与同伴失去联系,同时也没有发现失踪者的任何线索,于是他们只得按照原订计划通过楼梯走下去,直达负一层。
太平间外面空无一人,异常安静。
阿牛拿出配好的钥匙开了门,带领两位协管员进入其中。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非常难闻。
一具年青男性的尸体站在门口,看到身穿制服的人出现,尸体立即跪下,似乎有事相求。
它的脸灰中带紫,眼神迷茫,鼻腔里的粘液流出来,挂在上唇。
李沉舟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刺激的情景,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却还是受惊不浅,缩到了杨排风身后,颤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牛表现得很镇定,用诚恳而友善的语气向男尸发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男尸把手指捅进自己腹部的伤口内,沾上一些血污,然后在地上写字,由于颜料有限,一个‘杀’字没写完就指尖的血污就已经干涸。
“你想告诉我是谁害了你么?”阿牛问。
男尸缓缓点头。
杨排风摸出一只碳素笔,递到男尸手里。
由于手指很僵硬,笔掉下。
阿牛弯腰拾起笔,放到男尸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男尸站起来,走到墙壁前,往雪白的墙面上写字。
字迹歪歪斜斜,比幼儿园小班的娃娃写得更难看,但是能够辨认出来。
‘我受骗做心脏手术,结果器官被偷走,被害死了’
秘密
杨排风抓耳挠腮,表情显得十分紧张。
阿牛拿起手机,拍摄了尸体的面部特定,然后是肢体动作,最后拍了墙壁上的字。
李沉舟在背后小声嘀咕:“这下糟糕了,咱们知道了不应该泄露出来的大秘密,弄不好会被灭口,这年头跟有钱人作对肯定没好下场,人家随便拨几根毛就能够砸死咱们。”
阿牛说:“早告诉过你们,这里有重大犯罪行为,现在相信了吧。”
“我只想找到你那个失踪的朋友,并没有想当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悲剧英雄。”李沉舟说。
“我也只想找到失踪的朋友,至于其它的事——反正我一辈子都不会进这家医院看病的。”阿牛说。
尸体写完一行字之后再次跪下,呆滞的目光迎向两位治安协管员。
“老大,你别跪了行不,我听说被死掉的东西行跪拜大礼是大凶之事,你别害我们啊。”杨排风苦着脸说。
“有这种说法?那么我们被它跪了两次,岂不得麻烦大了?”李沉舟苦着脸说。
“当年我在村子里的时候听老人说,死掉的东西如果跪在自己面前,那么一定得帮忙完成其心愿,否则的话就会倒大霉。”杨排风说。
“那怎么办?要不要赶紧把它拖起来?”李沉舟问。
“已经跪过了,就算立即拖起来也不行。”杨排风说。
阿牛闻言立即闪到一边,以此逃避这个受不起的跪拜。
男尸站起来,慢慢走回冰柜旁边,爬进去躺下,然后将之复位关拢。
李沉舟小声说:“或许可以这么干,我们打个匿名报案电话,说这里有盗窃器官的行为,叫他们来把具尸体带走解剖,这样一来也算是责任尽到了,那具尸体不能再怪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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