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身份很可能是魔术师。
·手部技法熟练。
·也懂得变换术(快速变装)。使用容易脱下的衣物,尼龙和丝质布料,光头头套,指套和其他橡胶装备。可能为任何年纪、性别与人种。
第九章
她们在行进中扑面而来的是各种混杂的气味:盛开的紫丁香、小贩推车上的椒盐脆饼、居民家里的烤鸡、肋排以及人们身上的防晒霜。
萨克斯和卡拉走在中央公园湿漉漉的草坪上,朝奇幻马戏团那顶巨大的白色帐篷走去。
一对坐在长椅上亲吻的情侣让卡拉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萨克斯:“其实,他不只是你的上司吧?”
“你是说林肯?没错。”
“我看得出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一个案子,几年前的一宗连环绑架杀人案。”
“他变成那个样子,应该很不好受吧?”
“那倒也没有。”萨克斯回答得很简单,但这是实话。
“医生对他的状况束手无策吗?”
“他考虑过动手术,但风险很大,而且也不一定能对他有多少帮助。去年他决定放弃做这种手术,至今再也没有提过,所以目前可能还会再搁置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以后会改主意,到时候再看吧。”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不太愿意让他动手术。”
“我的确不愿意。风险太大,而收效甚微。对我来说,这是在权衡各种风险。譬如说,假如你要去逮捕一名重案犯,一个被多方通缉的匪徒。你收到逮捕令,但目前只知道他藏在一幢公寓里,完全不知道他是正在睡觉还是拿着一把MP5冲锋枪对准大门,那么你会不会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去呢?还是会先按兵不动,等支援的人赶来再找机会将他逮捕?有时候,是需要冒一点风险的,但有时则恰好相反。我不确定他的手术是属于哪一种情况,但只要他想做,我就绝对支持他。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
萨克斯说莱姆曾接受过一系列治疗,包括利用电击刺激肌肉以及一整套的康复运动。曾有一些瘫痪病人接受过这种治疗,比如克里斯托弗·里夫【注】的情况也确实获得了明显的改善。“里夫是个果敢坚定的人,”萨克斯说,“具有非凡的意志力。莱姆也是这种人。他很少提起这件事,可有时会突然消失,只让托马斯陪同,专心致志地做这种康复运动,一连几天都音信全无。”
【注】克里斯托弗·里夫(ChristopherReeve,1952-2004),扮演超人的美国演员。
“另一种形式的‘消失的人’,对吧?”年轻的女郎问。
“没错。”萨克斯微笑着回答。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萨克斯不知道卡拉是否还想知道得更多,不确定她想不想听有关克服困难和障碍的故事,是否想由瘫痪病人一些艰难的生活细节中获得启发。也许,她想知道当他们出现在公众场合时旁人的反应,或从他们的交往中知道了解一些亲密关系的本质。但如果卡拉只是出于好奇,那她就不愿再说下去了。
然而,萨克斯感觉到的却是一种羡慕。卡拉说:“我最近和男人的关系可不像你这么好运气。”
“没遇到喜欢的人吗?”
“也不是这样,”卡拉郁郁寡欢地说,“我们最后一次联系是法国吐司和含羞草【注】。那是在我住的地方,我们一起在床上吃早餐,很浪漫吧。他说第二天会再打电话给我。”
【注】含羞草(Mimosa),用香槟和橙汁调制而成的一种鸡尾酒。
“结果他没这么做。”
“没有。我得补充一下,刚才提到的床上早餐,已是三周以前的事了。”
“你打电话找过他吗?”
“我才不呢,”她倔强地说,“这是他该做的事。”
“干得不错。”萨克斯很清楚,骄傲和力量是同根而生的东西。
卡拉笑了。“以前曾经有位名叫威廉·埃尔斯沃斯·罗宾逊的魔术师,他表演过一种十分受观众欢迎的魔术,叫做‘如何除掉老婆’,或者叫‘离婚机器’。”她又笑了一声,“这就是我的故事,我可以把男友都变没了,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嗯,男人总是具有快速让自己消失的能力,这你是知道的。”
“不管是在杂志社还是魔术商店,我认识的男人,大都只对两件事感兴趣。要么就是一夜情,要么就完全相反——急着向你求婚,打算和你一起搬到郊区去住……有人向你求过婚吗?”
“当然,”萨克斯说,“这会让人浑身发毛。不过,还是得看看求婚者是谁。”
“你说得对,阿米莉亚。但不管是一夜情、求婚还是搬到郊区……这些对我都是一种困扰。我都不想要。偶尔有个性伙伴就行了,还是实际一点吧。”
“如果是同行呢?”
“啊,你也注意到我把他们从这个追逐求偶规则中排除了。同行……不行,我做不到,肯定会因为兴趣而起冲突的。虽然他们总说喜欢坚强的女人,但事实上,他们绝大部分都不会与同行交往。尽管现在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但魔术界的男女比例大约仍只有一百比一。对了,你一定听说过一些著名的女魔术师,像日本的‘天功公主’【注】,就是这一行中的佼佼者。当然,除了她以外,也还有一些相当不错的女魔术师,可是她们出名都是最近几年的事。如果是在二三十年前,你绝对不可能看到女性成为魔术舞台上的明星,她们那时顶多只能当助手而已。”卡拉瞄了萨克斯一眼,“这跟你们警界很像,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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