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刻向左一拐,窜进一条小巷,但这个警察转弯的动作比他更流畅,还是紧追不舍。
有些警察局配有追捕网或震慑枪,可以远距离阻止疑犯逃亡,但纽约市警察局还没有这种高科技装备。不过,在这次突发状况中,有没有这种装备并不重要,因为拉里·伯克还有更多比跑步更厉害的技能,比如“狮子扑兔”——美式足球中的擒抱扭倒术。
在离疑犯不到三英尺时,他飞身向前一跃,对准嫌疑犯的上半身,好在落下摔倒时利用这家伙的身体当垫子。
“啊!”摩托车手大叫一声。他们抱在一起摔在柏油路面上,向前滚动撞进了一个垃圾堆。
“妈的!”伯克骂道,感觉胳膊肘的皮擦破了。“你他妈的混账!”
“我什么也没做!”摩托车手高喊,“你干吗追我?”
“闭嘴。”
伯克铐住了他的双手,同时因为这家伙跑得很快,他又用塑料束缚绳绑住他的脚踝,捆得结结实实。他看着自己胳膊肘渗出的鲜血。“妈的,我擦破皮了。哎哟……还真疼。他妈的。”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在集市上逛逛,我只是……”
伯克朝路旁的鹅卵石吐了一口唾沫,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喘着气说:“给我闭嘴,你有什么意见吗?我不会再讲第二遍……妈的!还真疼!”
他小心地搜了对方的身,找到了一个钱包,里面只放了钱,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奇怪的是,他在这个人身上也找不到武器或毒品,这对摩托车帮的骑手而言倒是件不寻常的事。
“你想怎么吓唬我都行,但是我要请律师。我会控告你的!如果你以为我犯了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此时,伯克掀开了这家伙身上的衬衫和T恤,顿时惊讶得直眨眼睛。这个人的胸口和腹部都布满了极为丑陋的疤痕,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更奇怪的是他绑在腰上的一个袋子。这个袋子就像伯克和老婆去欧洲度假时用的腰包,原本他以为腰包中会藏有刀子,但他却从里面翻出慢跑裤、高领套头毛衫、斜纹裤、白衬衫和一部手机。而且——这点更诡异了——腰包里还有个面具。这些衣物全被折叠卷成一团,紧紧地塞在腰包里,而这个人把腰包缠在身上,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胖一点。
真是奇怪……
伯克又深吸了一口气,但很不走运,他结结实实地吸了一口垃圾的臭味和小巷中的尿骚味。他按下步话机的通话钮。“巡警五二一二号呼叫总部。我已逮捕一〇二四状况的疑犯,目前铐住他了。完毕。”
“有人受伤吗?”
“没有。”
如果疼得要命的胳膊肘不算的话。
“位置?”
“西尾街东侧,约一个半街区处,完毕。等一下,我去看看这条横街的名字。”
伯克走到巷口查看街道名称,并等待其他同事的出现。此时,刚才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兴奋的满足感。他没开一枪,就把那个混账制伏了……他妈的,这种感觉真好——好得就像他当年擒抱住克里斯·布罗德里克一样。那时布罗德里克像个娘儿们一样惊叫一声,便被他拖倒在离终点线不到一码的地方,尽管他已跑过大半个球场,却完全不知道长腿拉里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喂,你没事吧?”
贝尔碰了一下阿米莉亚·萨克斯的胳膊。卡拉的死对她的震撼太大,使她一时无法回答。她只点了点头,难过地不停喘着气。
她顾不上刚才的狂奔对膝关节造成的疼痛,和贝尔继续快步走向西尾街,赶往伯克巡警刚才报告的地点。
不知道卡拉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兄弟姐妹?哦,天啊,我们该怎么对她父母说呢?
不对,不是“我们”。
该去通知她父母的人是“我”。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去找她来帮忙的。
在满腹哀伤中,她匆匆奔向疑犯被逮捕的那条小巷。贝尔又瞥了她一眼,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至少,他们已经抓到“魔法师”了。
不过,私下里她却有些遗憾,没能亲手逮到这个人。她多么希望在小巷中独自面对“魔法师”的人是自己,而且手中紧握着手枪。她也许会在使用摩托罗拉步话机之前就先动用格洛克手枪,对准他肩膀开一枪。在电影里,肩部的枪伤只算是皮肉伤,一点儿也不碍事,片中的英雄人物顶多挂一条绷带就又生龙活虎了。但事实上,就算是再小的枪伤,都能对你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有时,影响甚至是一辈子。
可是现在凶手已经被捕了,她只能期待法律以连环杀人罪制裁他。
别担心、别担心、别担心……
卡拉……
萨克斯突然发现,她连她的真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我的艺名,不过我现在已习惯用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比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好多了。
她想起卡拉说过的话,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时,她感觉贝尔好像正在对她说话。“呃……你没事吧?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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