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还不能打开,太湿了。”
“好吧,那就送到文件实验室去。如果他们也没办法打开,至少可以用红外线扫描报上的标题。”
库珀安排一位警员把这个证物送到纽约市警察局位于皇后区的犯罪实验室,又打电话告知留守在那里的文件分析组长,要他用最快的速度检验。联系完后,他马上回到实验室,把这张报纸换装到另一个较适合运送的袋子里。
托马斯端着饮料回来了,此外还准备了一盘三明治。塞林托立即朝这盘食物发起猛攻。
几分钟后,卡拉也回来了,十分感激地从托马斯手中接过咖啡。她一边把糖加进杯里,一边对萨克斯说:“刚才我在把那些线索写在写字板上的时候,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所以我就拨了一通电话。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人的真名了。”
“谁的真名?”莱姆边啜饮他那杯苏格兰佳酿边问。
“当然是‘魔法师’的。”
整间客房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卡拉用汤匙搅拌咖啡所发出的轻轻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你知道他的名字?”塞林托问,“他是谁?”
“我想,这个人名叫埃里克·威尔。”
“怎么拼?”莱姆问。
“W-E-I-R。”她又把更多糖加进咖啡,然后说,“他是表演者,几年前还是一名魔术师。我打电话给巴尔扎克先生,因为魔术界没人知道得比他更多。我把那个人的描述资料告诉了他,也告诉他那个人今晚对林肯说的一些事。他变得有点古怪,发了顿脾气,”她瞄了萨克斯一眼,“和今天早上一样,一开始他不想帮忙,不过最后他还是冷静下来,告诉我这个人很像是威尔。”
“为什么?”萨克斯问。
“这个嘛,因为他差不多是那个年纪,五十出头。而且威尔向来以从事极危险的表演闻名,熟练利刃和刀具的手部戏法。此外,他还是少数曾做过‘燃烧的镜子’表演的魔术师之一。还记得我说过魔术师都有擅长的戏法吗?很难找到一个能精通各种不同种类戏法的人——这个人不但要会魔术、脱逃术、变装术和手部戏法,而且还懂得腹语术和心理学。结果,这些威尔正好全都学过。他还特别熟悉胡迪尼的戏法,这个周末他所犯下的案件,有些手法正是源自或改良于胡迪尼的一些表演。
“然后,他还提到一件事——提到那位巫师。这个人是十九世纪的魔术师,名叫约翰·亨利·安德森。‘北方的巫师’是他给自己取的外号。这个人是个天才,但玩火的运气却不好。他的表演有几次差点儿被火弄砸。大卫告诉我,那个叫威尔的人也曾在一场马戏团的大火中受过伤。”
“他身上的疤痕,”莱姆说,“正是被火烧伤的痕迹。”
“还有,他说话的声音也许不是气喘,”萨克斯推测说,“那场火说不定也造成了他肺部的损伤。”
“那场意外是何时发生的?”塞林托问。
“三年前。威尔在排演时出事,马戏团的帐篷被烧毁,他的妻子也死于那场大火。那时他们才刚结婚不久。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人的伤势都不严重。”
这是条好线索。“梅尔!”莱姆突然高喊,忘了这样可能会伤及他想小心保护的肺,“梅尔!”
梅尔·库珀匆匆走进客房。“你的情况好多了,我听得出来。”
“你马上搜寻电脑资料库,去VICAP、NCIC和州政府的资料库查询。要查的人是埃里克·威尔,他是个表演者、魔术师、魔法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疑犯。”
“你找出他的名字了?”库珀大为惊讶地问。
莱姆指向卡拉。“是她查出来的。”
“哇!”
几分钟后,库珀捧了一叠打印的文件回来。他一边对众人说话,一边翻阅这些文件。“资料不太多,”库珀说,“看来他似乎把生活的一切都刻意隐藏起来了。他的全名是埃里克·艾伯特·威尔,一九五〇年十月生于拉斯维加斯。早年没有任何纪录。威尔先在好几家马戏团、赌场和娱乐公司当表演助手,后来才独立表演,成为魔术师和快速变装专家。三年前,他和玛丽·科斯格罗夫结婚,婚后在克利夫兰的‘托马斯·豪斯伯和克勒兄弟马戏团’中演出。有一次在排演中,马戏团发生一场大火。帐篷全被烧毁,他也严重烧伤——灼伤达到三级——而他的妻子也在这次意外中罹难。此后就没有任何他的资料了。”
“追查一下威尔的家人。”
塞林托说这件事交给他。由于贝迪和索尔目前都还有要务分不开身,因此他便打电话回总部找重案组的一些警探,要他们投入调查工作。
“这里还有一点资料,”库珀说,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打印文件,“在那场火灾发生的前几年,威尔曾在新泽西州因为危害他人安全罪而遭到逮捕,并且入狱了三十天。那次好像是舞台上出了差错,造成台下许多观众严重灼伤。随后剧团经理便遭民事诉讼缠身,被人控告必须赔偿剧院毁损和工作人员受伤所造成的损失,威尔本人也因为没遵守合约而吃了官司。那次的事件过后,有次剧团经理发现威尔在表演中使用了真枪和真子弹,他不理会经理的劝告,于是遭到开除。”库珀又翻看了几页内容,然后继续说,“这里有份文件,上面记载了那场大火中两个助手的名字。一个人住在雷诺市,另一个在拉斯维加斯。我已通过内华达州警局查到了他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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