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嘲讽的想着,忽然对面墙上的第十幅画面倏地亮起,登时吸引了殷凝的目光。眯了眯眼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第十幅画的面前。只看到一副全黑的画面上,用白色的手写字体写了四句话。
“残局将尽、独剩一人、逃杀游戏、十死不问!”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她最后一轮的游戏总结吗?殷凝看着这几句话,在心里反复默念,如果按照画面上的解释,就是说:当游戏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残败局面,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这该死的逃杀游戏就要结束,所有的罪行都将化为乌有,既往不咎。
看到这几句话,殷凝感觉自己气得连身上的血液都倒流了。凭什么化为乌有?凭什么既往不咎?凭什么十死不问!
可是转瞬间,生气的情绪就像幻灭的青烟一样消失不见。殷凝问自己,她还剩下什么?还有什么资本能够生气?她早该死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幕后人给她的最大“恩典”了吧。她还有什么好求的?
可问题是,她现在不想死了,怎么办?因为秦铮叫她活下去,尽一切可能活下去,而她不想违背秦铮的意愿。所以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她要拼尽全力去完成!
所以,她不会寻死,如果就这样轻易的死掉,岂不是太窝囊?否则她会看不起自己,同时也对不起为了她而死去的人,对不起白夙、更对不起秦铮。就算退一万步说,真到了活不成的时候,真的只能一死,她也会努力的,拼尽自己最后力气,抗争到底!争取同归于尽!
平复了一下心绪,殷凝又看了看第十幅画上的字,若按照画上的几句话说,“残局将尽、独剩一人、逃杀游戏、十死不问!”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第十关游戏,即整盘游戏的最终回,只剩下她和幕后人独自面对面的较量。
既然是逃杀,那么作为猎物的自己,就要按照可能的选项,选择逃跑,不是么?但是她要往哪里逃?捕杀的猎人又在哪里?
殷凝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许是和秦铮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很多做事的习惯都被他感染了。虽说自己以前就不是个冲动的性格,只不过现在遇事,比以前更加的冷静沉着,想的问题也比以前更多。这应该是一种进步吧。
目光斜视一旁,还是避无可避的看到了挂在第十幅画旁边的画,也就是描述秦铮死亡方式的第九幅画。
画面上一团漆黑,很多地方显示着烧焦的痕迹。接着她看到一个人倒在画面的中央,他的周围围着两排酒架。看到这里,殷凝的心瞬时就被揪扯起来,疼得她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赶紧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态。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要做的是尽一切可能,逃离这里,好好活下去才对!
将目光移到画面的外围,她看到那个密室的门是大开的,门的另一边漆黑一片,而旁边的一个酒架后面好像还有用白布盖着的什么东西。哦,对了,那应该是停放在酒架的另外两具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让殷凝总觉得有些地方透着古怪。可惜又说不上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说不上来。再看了看画面,也没看出奇怪的地方。唯一让她注意到的,就只有密室的门是大开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门。殷凝心想,或许可以去看看。
殷凝来到厨房,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快速的用冷水洗了个脸。接着用手随便的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忽然又想起了童谣的最后一句诗,“一个小黑人,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归去来兮只一人……有些凄惨的感觉。
转身从料理台的刀架上找了一把最顺手的,比较小巧的水果刀。用拇指试了试刀刃,快的很。接着小心的将她贴着皮肤塞进自己左脚的袜子里,而她之前一直都紧紧攥在手里的袖珍手枪,被她别在腰后,是学的秦铮,他就是这么带着枪的。又在厨房和房间里的抽屉翻找了好一阵,终于让殷凝找到一只手电筒,打开开关试试,确保可以使用,便拿在手以备不时之需。
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殷凝便离开客厅,向活动厅走去,她要去酒窖看看那扇门的后面到底有和乾坤。因为有了方向,所以一走出黑色的大门就直奔酒窖而去。酒窖位于整个活动厅的偏远地带,基本上要穿越整个活动厅。
一路上,殷凝必须经过中央泳池,也就是宁晓羽死的地方。可当她走到水池边的时候发现,原本漂浮在血泊中的宁晓羽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殷凝皱眉,难道第九关中所有死掉的参与者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掉了?也包括他的?
颦着眉,强忍着心中的苦痛,继续一路向前,快步来到酒窖外。站在酒窖的大门外,殷凝驻足了很久,仿佛一天之前自己看着他遭受刑罚,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成冰。站了很久,始终都迈不开脚步走进去。看着好像石墓的酒窖周围因为那场震动而洒落了一地的碎石和沙砾,她就觉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抽动、在灼烧、在跳痛着。
踌躇了良久,终于迈开步子走上前去。虽然她当时处于被随眠的状态,但她是有意识的,清楚的记得当时眼前的门是自动锁上的。只不过现在,门是虚掩的。用力将酒窖的推开,进入其中,伴随着她推门的动作,从门框上落下很多黑色的粉尘。酒窖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木质的酒架已经全都变成了黑色的焦炭,完全变了形,远处的架子上面还残存着酒瓶破碎的玻璃渣子。周围墙壁上木质护墙已经消失不见,全都剩下石头的表面。空气中到处都弥漫了一股说不清的糊味和葡萄酒的酒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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