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看我玩到了哪一关!再玩五分钟。”
“不行,该睡觉了。”
“哦,爸……”
毕晓普让布兰登刷了牙,把课本全放到书包里。他亲亲儿子,说了声晚安,然后关掉电脑,熄灭头顶的电灯,只留下“星际大战”中舰艇形的夜灯亮着成为房间唯一的光源。
他对吉勒特说:“过来,我带你去看后院。”
“什么?”
“跟我来。”
毕晓普带着吉勒特穿过厨房,走出后门。珍妮正在厨房里准备三明治。
来到后门廊时,吉勒特突然站住,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他大笑一声。
“没错,我是个农夫。”毕晓普高声说。
一列又一列的果树,共有大约五十棵,种满了后院。
“我们十八年前搬来这里,那时硅谷刚刚开始发展。我借的钱够买两块地。原本的农庄有一部分留在这块地上。这些是杏树和樱桃树。”
“种了做什么?卖钱吗?”
“多半送给别人。如果你认识毕晓普家的人,圣诞节的时候就会收到果酱或水果干。我们真正喜欢的人,会得到用白兰地腌的樱桃。”
吉勒特仔细看着洒水壶和除虫油灯。“你种得挺认真的啊。”他说。
“这能让我保持头脑清醒。我一回家,珍妮跟我会来这里照顾树木,我就不会去想白天碰到的乱七八糟的事。”
两人穿过排排果树。后院里到处是塑胶硬管和软管——毕晓普的灌溉系统。吉勒特对水管点点头,说:“你知道吗,你可以制作出靠水运行的电脑。”
“真的吗?哦,你指的是用水流来转动涡轮发电。”
“不,我指的不是电流通过电线,而是说你可以利用水管里的水,让阀门开关控制水流。所有电脑的运行原理都是这样,让电流通过或关闭。”
“是吗?”毕晓普问,他似乎很感兴趣。
“计算机处理程序好比电闸,让一小段电流通过或停下。电脑上所有的图片、音乐、电影、文字处理、表格、浏览器、搜寻引擎、网络、数学运算、病毒……电脑能做的每件事,归根结底都依循这种原理。一点也称不上神奇,只是打开或关上小开关而已。”
毕晓普点点头,然后对吉勒特露出会意的表情。“只不过你不这样认为,对吧?”
“什么意思?”
“你认为电脑很神奇。”
吉勒特停顿一下后,大笑。“是啊,没错。”
两人在后院又待了几分钟,看着远处闪闪发亮的树枝。接着珍妮叫他们去吃晚餐,两人走回了厨房。
珍妮说:“我要去睡了,明天要忙的事很多。怀亚特,很高兴认识你。”她用力握了握吉勒特的手。
“谢谢你让我过夜。我很感激。”
她对丈夫说:“明天我约好的时间是十一点。”
“要我陪你去吗?我可以陪你去。鲍勃可以接替我几个小时处理案子。”
“不用,你已经够忙了。我不会有事的。如果威利斯顿医生查出什么古怪的毛病,我会从医院打电话给你。不过,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我会带着手机的。”
她正准备走开,又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哦,有件事你明天非做不可。”
“什么事,亲爱的?”毕晓普问,一脸关切。
“吸尘器。”她朝放在角落里的真空吸尘器点点头,说。吸尘器前面的板子已经拆开,一条满是灰尘的管子挂在一旁,有些零件摆在附近的报纸上。“送去修理。”
“我来修,”毕晓普说,“只是有脏东西卡住了马达。”
她责骂道:“你都修了一个月了。该找专业人员看看了。”
毕晓普转向吉勒特。“你懂真空吸尘器吗?”
“不懂。抱歉。” 棒槌 学堂·出 品
毕晓普瞄向妻子。“我明天送去,或是后天。”
珍妮露出会心的笑容。“修理店的地址写在那边的黄色便笺纸上,看见了吗?”
他亲吻了她。“晚安,亲爱的。”珍妮消失在昏暗的过道中。
毕晓普站起身,走向冰箱。“我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请囚犯喝啤酒也算不了什么了。”
吉勒特摇摇头。“谢谢,可惜我不喝酒。”
“是吗?”
“这是骇客的一个特点:绝对不沾让人想睡觉的饮料。有时间你可以上骇客的新闻群组看看,比如alt.hack,一半的帖子在讨论太平洋贝尔电话公司的交换机,或是怎么侵入白宫,另一半的帖子讨论的是最新无酒精饮料里咖啡因的含量是多少。”
毕晓普给自己倒了杯百威啤酒。他瞥向吉勒特的手臂,看着他的海鸥和棕榈树刺青。“我不得不说,那刺青丑极了,特别是那只鸟。为什么要弄刺青呢?”
“上大学时弄的——在伯克利。有一次我连续实行骇客攻击三十六个小时,然后参加了一个聚会。”
“结果呢?是受别人鼓动而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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