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和同胞们再一次聚集在绞架山,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座被围攻的城堡。日子似乎长得没有尽头,旅行令人筋疲力尽。我的生活充满艰险,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躲藏藏,避开那些会伤害我们的人——他们人数众多,不止是以前的叛军;许多北方人对我们也是满怀敌意。我们不断受到威胁;有些是暗示,有些是公然的。
昨天夜里,我又被一个噩梦惊醒。我不记得那个在睡梦中折磨我的影像,但在我醒来后便再也无法入眠。我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想着我如何才能背负着这个秘密。我是多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但我不能。我很清楚,若揭露这个秘密,造成的后果将是悲剧性的。
原谅我阴郁的语调。我想念你和我们的儿子,我感到非常疲劳。明天也许会见到希望重生。我为此祈祷。
爱你的,
查尔斯
一八六七年五月三日
“嗯,”莱姆沉思着说,“他的确谈到了那个秘密,但它究竟是什么?一定和在绞架山的集会有关。‘为了我们的同胞’,民权或是政治。他在第一封信也提到过这个……这个绞架山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睛移到那张倒吊人塔罗牌上,那人的双脚倒吊在绞架上。
“我来查一查。”库珀说着连上了网络。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是十九世纪时曼哈顿的一个社区,在上西岸,以布鲁明戴尔路和第十八街一带为中心。布鲁明戴尔路后来变成林荫大道,再后来变成了百老汇。”他眉毛一扬,眼睛往上看,说:“离这儿不远。”
“叫绞架之山吗?”
“就叫绞架山;至少我找到的资料是这样。”
“还有其他信息吗?”
库珀浏览了一下那个历史学会的网页。“是的,有一张一八七二年的地图。”他将显示器转向莱姆。莱姆很快地扫了一眼,注意到这个社区包括一大块区域。其中包括一些由纽约的豪门世家之类古老家族拥有的大片房地产,以及数以百计的小公寓和住宅。
“嗯,看这里,林肯,”库珀指着地图上靠近中央公园的一块,说,“这是你家,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以前是块沼泽地。”
“真有趣。”莱姆讽刺地嘀咕道。
“其他唯一的参考资料是《时代周刊》上个月所刊登的一篇关于桑福德基金会新档案馆开幕的报道,就是第八十一街的那幢老楼。”
莱姆想起在桑福德旅馆旁有一幢宏伟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桑福德旅馆是一幢与约翰·列侬遇刺的达科他大楼极为相似的哥特式的、阴森的公寓楼。
库珀继续说道:“基金会的领导人威廉·阿什伯里在开幕仪式上发表了讲话。他提到上西区从以前被称为绞架山的时代到今天,经历了许多变化。不过只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太多的互不相连的点,莱姆想着。这时库珀的电脑发出声音,表示有一封电子邮件进来了。技师读了这信,看了大家一眼,说道:“听听这个,关于《有色人种每周画报》,是费城布克·T.华盛顿学院图书馆的馆长发来的。该图书馆曾经拥有全国唯一完整的该杂志的收藏。而且——”
“曾经?”莱姆打断他,“见鬼,为什么是‘曾经’?”
“上个星期,一场大火烧毁了收藏它的房间。”
“纵火报告是怎么说的?”萨克斯问道。
“并没有认为是纵火。看起来像是电灯泡坏了,点燃了一些纸张。没有人受伤。”
“不是纵火才见鬼呢。有人放火。那么,馆长有没有建议我们能在哪里找到——”
“我正要往下说。”
“好,继续!” 棒槌学堂·出品
“学校有一项规定,就是将他们保留的所有档案都扫描,并且以Adobe.pdf文件形式储存起来。”
“我们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梅尔?还是你是在逗我?”
库珀按了更多的键。他对着屏幕挥舞双手,“啊!一八六八年七月二十三日,《有色人种每周画报》。”
“太好了。库珀,念给我们听。首先:到底辛格尔顿先生有没有淹死在哈得孙河里?”
库珀在键盘上打了一些字,过了一会儿,他将眼镜架在鼻梁上,身子向前倾,说:“找到了。标题是‘耻辱。一个自由人的罪行。合众国老兵查尔斯·辛格尔顿在不名誉的事件中背叛同胞的事业’。”
他继续念文章内容:“星期二,七月十四日,纽约刑事法庭对查尔斯·辛格尔顿发出逮捕令。辛格尔顿是一名自由人,是南方脱离联邦战争时的一名老兵,他被控从设在纽约曼哈顿二十三街的‘协助自由人国家教育信托基金’偷走一大笔黄金及现金。
“辛格尔顿先生从警方在全市进行的搜捕中脱身,据信很有可能逃到他妻妹一家人居住的宾夕法尼亚州。
“然而,星期四清晨,也就是十六日,一名巡警发现他正前往哈得孙河的码头。
“巡警发出警报,而辛格尔顿先生却仍然试图逃跑。巡警立刻追了上去。
“很快,数十名执法人员、爱尔兰拾荒者和工人都加入了追捕行动,以尽他们追捕重犯的公民责任(而且阻止这名坏人可以得到五枚金币作为报酬)。逃跑的路线穿越了河边破败的棚屋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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