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交给你吧。"
中井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突然回忆起昨天川添高子的话:那您为什么去干那种被
人憎恨而又吃亏的事呢?总不想当一辈子工会干部吧?想来,这确实是件吃亏的差事,自己
一心一意干这种吃亏的事,拼命开展工会工作,到头来却落得个这样下场,真是徒劳无益
埃 "实在对不起,我将尽力而为,因为这件事如果弄不好会断送工会的命运。"
"啊......"中井感到木场的安慰是一派空话,他甚至怀疑木场这人是否可信。
从"伦德''茶馆出来,太阳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眯缝起眼睛回到了公司大楼。
四
在秘书科长室里,川添高子正好来批文件,当她发现中井在里面的时候,故意把头一扭,
转过脸去,还难看地撇了一下嘴。
昨天,中井的解释应该解除了她的怀疑,然而,由于她今天看到了这张传单,对中井又
不相信了。
"啊,这可太麻烦您了,特意劳您跑来一趟。"对于中井和川添高子之间所产生
的微妙气氛,秘书科长板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他正了正领带,故作和蔼地请中井坐
下。
川添高子正要离开房间,板原科长吩咐她给中井上茶,而端茶进屋的却是另一个办事
员,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川添高子内心的抵触情绪。
"您有什么事?听说是特别重要的事。"由于秘书科长一直不肯开口谈事,中井
忍不住了催问了一句。
"啊,其实嘛,是关于会长孙女的事。请问,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是想通过
您了解这件事。" "又是这件无聊的事。"中井吃惊地说,对方依然和蔼地笑着。然
而在中井眼里,秘书科长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愚蠢。
"我怎么能知道她在哪里呢?"
"啊,您想隐瞒这件事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好容易谈成的婚事是不容别人干涉的,您
也许是这样想的,不过,咱们可以一言为定,我决不干涉您的私事。如您所知,会长现正卧
床不起,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板原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递给中井,小胡子下面那张嘴
依然献媚地笑着; "自从会长的孙女出走以来,会长担心得要命,外人看着都心疼。
会长说,只要是有关孙女的情况就告诉他;不论哪方面的都可以。今天,有关传单的事,我
给会长挂了电话,他要我设法求您告诉他孙女的地址,如果可能的话,把她带回家去。啊,
就是这么回事,看在我的份上,中井君,拜托了。"秘书科长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中井
鞠了个躬,看来他并非在演戏,而是对中井和仁部伦子订婚的事信以为真,表现出对会长
的一片忠心。
科长先生,您这么谈可叫我难办了,我根本没见过会长的孙女,怎么会知道她的住址
呢?" "那,您......" "那张传单纯属造谣,是有人别有用心的造谣!"
"有人造谣?"板原作出沉思的神态。
"是的,科长先生既然如此精明,那您该知道造谣的罪魁祸首吧?" "您这
人真是,这么随便愚弄人可真够呛。其实,我多少知道一点传单的出处.不过,有关仁部伦
子的事,您要是知道不讲,我就可以上诉警察局,说您拐骗妇女。"板原突然翻了脸,他把
没吸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气得手都有点发抖了。
"这不有点怪吗?"中井倒是想捉弄他一下,因为他方才说知道传单的出处,要是把他
惹火了,他说不定会讲出传单的出处来。"会长的孙女今年二十四、五岁了吧?我认
为她已是成年了,即便我把她藏在哪里,也构不成犯罪。" "哼,岂有此理!"科
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的鞋可能是特制的,走起路来发出一种动听的响声。
"啊,方才有点失礼,请您多加包涵。"
"不过,科长先生,刚才您讲过知道传单的出处,,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啊,那件事吗?可不是我发现的,您仔细看看传单,上面挂着一丝墨蹟."板原科长说着从
抽屉里取出一张传单,把它递到中井面前,在板原用手指的地方,确实有一点渗出来的墨
迹。
"是的,不过,墨蹟是怎样沾上去的呢?" "墨蹟的形状和工会小报
上墨蹟的形状一模一样。" "啊?"中井又查了一遍传单,经板原这样一提醒,他似乎
想起了墨蹟的事。
工会小报是工会情况反映的一种油印刊物,半个月发刊一次。小报上总是沾有一点
墨蹟,沾墨蹟的地方甚至看不清文字。
经工会宣教部长检查,原来每张蜡纸上都有一个小孔,小孔是用书钉装钉时打的,当
印刷的时候,油墨总是从小孔里渗过去,这样小报上就留下了墨蹟。后来,虽说印刷的时候,
尽可能躲开有小孔的地方,但有时也被忽略,所以,工会小报上并没有完全消除这种墨蹟。
板原接着说,"这张传单的墨蹟,形状、位置跟工会小报的墨蹟一模一样,我的
意思您懂了吧?" "......"中井默默地点了点头,板原指出的事实,说明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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