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后怕起来。我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会那么疯狂?如果刘铁军真的干了我,难道我真的要枪毙他吗?
陈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父母关心地问:“孩子,你怎么了?”
陈文说:“没怎么,我困了。”
2
星期天的这个上午,陈文在床上躺到了中午也没起床。父母几次悄悄地推开门进来叫他吃饭,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就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陈文想了很久,决定约束自己,不再随身携带枪支。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枪放哪儿都不安全。警察丢了枪是严重违纪行为,搞不好能被抓起来。要想把枪安全地存放只能交给单位。陈文舍不得,他太喜欢枪了,让他交出枪,比交出老二还难受。
第二天,由于总想着枪,陈文给郭玺辅导文化课时,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郭玺说:“小伙子,还想昨晚的事儿呢?”
陈文笑了,郭玺很少和陈文开玩笑。
闲聊了几句,陈文忍不住就把自己差点杀了刘铁军告诉了郭玺。
郭玺还以为陈文是在开玩笑,但陈文详细地说了经过之后。郭玺吓得脸都白了。
陈文说:“郭队,你批评我吧!”
郭玺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混蛋玩艺儿,你这哪是错了这么简单啊!我说,你怎么对放刘铁军这么热心呢!原来,你是想杀他!”
郭玺的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他万万没想到,陈文竟然会这样。他愣愣地注视着陈文,像是不认识似的。
陈文说:“郭队,我知道我错了。我太爱面子了,我觉得不把刘铁军杀了,我就没面子了。”
陈文认真深刻地检讨了半天,郭玺才严厉地说:“你要面子没错。现如今,我们警察在社会上如果没面子,我们根本就干不好警察这个工作。但陈文,你必须明白,你获得的这个面子并不属于你。你不能为了你自己去要这个面子。”
陈文说:“郭队,我是不是不适合当警察啊?”
郭玺说:“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当警察的。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陈文说:“那我该怎么走?”
郭玺说:“第一步不能死要面子。”
陈文说:“怎么才能做到呢?”
郭玺说:“不要把自己当人看!”
陈文说:“什么意思?”
郭玺说:“警察是什么?你在警校怎么学的?工具。什么是工具?工具不是人,工具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更不能有面子。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儿,你就当不好警察!”
3
刘铁军把陈文请到了一个挂着四个幌的饭店,点了一桌子的菜。
陈文咧着大嘴边吃边说道:“你这么客气干什么?”
刘铁军自己没怎么动筷,他不是给陈文夹菜就是给陈文倒酒。他把陈文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陈文说:“你别管我了,你也坐下吃吧!”
刘铁军说:“我不饿。”
陈文说:“不饿你还点这么多的菜?”
吃饱喝足之后,陈文才打着饱嗝问刘铁军什么事儿。
刘铁军说:“你还没报复我呢!”
陈文笑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刘铁军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说过去就过去?”
陈文说:“不过去你想要点儿什么?”
刘铁军笑了,“我的意思是……”
陈文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打过我骂过我,这些呢,你确实做得很过分,但这也不能怨你,谁让我师傅也打过你骂过你呢!作为徒弟,这就算我替他还债了!”
刘铁军说:“老弟,你还得太多了,我已经欠你的了。”
陈文说:“不欠了。今天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吗!”
刘铁军不知说什么好了。
陈文用郭玺那样的口吻对刘铁军说:“铁军,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是警察。你知道什么是警察吗?警察就是工具,是为人民服务的。你报复我了,我再报复你。那我成什么了。其实,我师傅当时打你骂你,也不是为了单纯地打你骂你。你说他和你有仇吗?没有!他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工作吗!”
陈文滔滔不绝地说着,但刘铁军却皱起了眉头。
陈文问:“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刘铁军说:“我没明白。”
陈文为刘铁军倒了一杯酒,耐心地说:“你一点儿都没明白吗?我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党的工具,我要为人民服务!”
刘铁军举起面前的酒杯,干了之后,似懂非懂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后,我就是你的工具,我刘铁军要为你陈文服务了!”
4
张老大张老二被杀之后,公安局曾经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杀人案能够破获的最佳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一周。时间越短,相关证据越容易找到。时间长了,侦破难度将越来越大。如果死的是人民群众,难度再大,专案组也会不惜代价去侦破。但像这些流氓歹徒因为黑吃黑死了,能破就破,破不了的话,案子也就挂起来了。
张老大张老二的案子虽然没破,但公安局却利用“一案带多案”,借机破获了其他五起杀人案,前后抓了十七名罪犯,打掉了五个流氓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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