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江明新顿觉心里有些忐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脚底板升到脑门,在脑门上挤出一头汗来。
突然,他感到肩上一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肩上,隔着薄薄一层空气,他甚至可以感到那东西的寒意。
是谁拿着冰棒出来吗?但这大热天的,这种穷地方哪来的冰棒。
江明新略微动了下脖子,却觉脖颈间一下刺痛,于是他不敢再动了,只是就着月光,微微侧过头去,这才看清了抵着自己脖颈的东西。
那东西的一点闪光,让他心一下子也冰凉了??那分明是一把莹白的长刀!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刀??自然,就他的阅历来看,他也见不到什么好货??但一个正常人在那种状况下居然会欣赏起刀的美来,确也说明那刀都多摄人心魄。
忘了该做什么,也什么都不能做,江明新在那儿呆站着一动不敢动,只是呆呆地斜眼瞄着这刀,堤防它一个不小心就见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隆隆声将他的注意力从刀上引开,他转目过去,还没看到什么,颈上就忽地一热,痛感从那里光速传来,他捂着脖子倒在了草地上!
毕竟是个壮汉,他并没有立刻晕过去,所以他还来得及看到刚才一直没看到的威胁他的人??那东西有着一个圆滚的影子,一个高弹,那影子蹦入了那个发光的口子,紧接着,那口子的光就熄了。
在那影子消失的前一瞬,那口子的光亮还在时,江明新瞥到了那个影子,那东西竟是一只成人大小的鳌!
惊恐与疼痛,他眼一翻,昏了过去。
死与生 [本章字数:273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3 18:1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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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讲的是一个清末流传下来的故事,距今刚刚一百年。
她对这个故事很熟悉,因为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她太爷爷。
那时的太爷爷还是一个青年,在家乡过着无趣而平静的生活,而那件事之后他就听闻到中国发生的各种剧变。
然后他的生活也受到了波及,四处漂泊,再后来,他结婚,有了儿子,在中原的一个小地方定居后才算又有了家。
太爷爷早就去了,在她出生前三四十年间,这段话她听得很模糊,因为那是她父亲少年时候的记忆,而那时刚好是家里最困难的时期。对于儿时的艰苦,有的人会一生铭记,有的人则会转身便忘。
而她父亲属于那种很马大哈的人,对什么都很随便,唯有对长辈的命令,就算是不合理他也会尽力去完成。
“人活一辈子,要说的话也真没什么意思。”记得父亲曾这么对她说, “总要给自己找个必须做到的事来给自己个理由反抗或者顺从下,不然,这人活着也真没个什么盼头了,而人或者就不能没有盼头,你说是不是,夕儿?”
他跟江灵夕说这些的时候,她才八岁,现在,她已经十八了,却依然无法理解,但联系下这些话和他在妈妈死后的自杀,江灵夕好像是明白了些,可又好像更糊涂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父亲影响,她在某些事情上特别容易妥协。
比如这次。
此时她正坐在去往西安的火车上。
车外近处的一切都向后呼啸而去,远处的景则慢悠悠地晃过,像是人意识里陌生人和亲人的生命流逝。
今年江灵夕刚刚十八岁,妈妈因一种现在医学都无法解释的怪病去世没多久。回想下,其实姥姥也是在妈妈十八岁当年去世的,之前的每一代都是如此,仿佛是一个诅咒。
很玄,说了也没几个人信,但只要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次,一个人就会明白所谓冥冥是什么,所谓不可说又是什么。
江灵夕依稀记得妈妈去的那天的天气很特殊却也常见,云层里透不过太阳的脸,本身却也是淡淡,丝毫没有给人乌云压山的感觉,只是让人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
天气的影响,那天中午她午睡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五点了。
于是起来,洗漱,出门前到父母屋里找东西,看到妈妈还躺在床上,便过去喊她。
“起床了,妈!”她推了推她。
可她什么回应都没有。
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儿,继续,便喊:“妈,起来啦!晚上会睡不着的!”
还是没回应,意识到她的身体甚至有些僵硬,她开始感到不对,壮起胆子伸手到她的鼻下探了下。
没有呼吸,而她手指不经意碰到的皮肤竟是冰冷!
瞬间,她感到自己凉了、空了,仿佛刹那间灵魂出窍又回来。
父亲到了之后一段时间,救护车才到,之后,妈妈的遗体被带走了。
然后,然后她不记得了。
那一段的记忆很混乱,她似乎看到了妈妈,似乎又看到了父亲,之后她似乎是睡下了,又似乎是醒着。
再一次真切地清醒时,她正坐在餐桌上,与父亲一起吃早饭。
父亲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可她总觉得他跟往常有哪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饭后,他突然对她说:“夕儿,你去帮我取点钱吧,我今天有点儿事。”
没多想,江灵夕自然是点头答应。
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句话竟会是双亲里另一人对她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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