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味,江灵夕被呛得咳了出来,睁开了眼。
“爸爸?”她在心里惊叫道,嘴上却是软软地叫了声:“爸爸!”很乖巧的声音,但听起来,却是有种机械的感觉。
“醒了啊,夕儿。”另一边,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江灵夕扭头:“妈妈!”
怎么会?他们不是……这是梦吗?清晰到让她心痛的梦。
“爸爸!”看到母亲,江灵夕听自己嘴里又是机械的一声爸爸,她还看到母亲眼里闪过的失望。
“都三年了,离开那个让她有伤痛记忆的地方已经三年了,夕儿还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唉……”
他们以为孩子已经睡着了,可江灵夕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的眼睁得浑圆,一句不落地将话听了进去。
而后,一个人走了进来,向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走去。他进来后,父母刚刚不断的低语一下子断了。
“本来我们三年前就可以团聚的,偏偏被那个该死的环给破坏了,要不是念在他两千年前曾帮过你,我早就对他下手了!”来人的声音很轻,带着丝不愿惊扰的体贴,她从没听过他的声音,带着丝磁性,带着丝不成熟,带着丝嚣张。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反正已经等了两千年,就不怕再等下去。”那人说着,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他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光线,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急切地想要看清他的脸,从没有过这样的急切,却怎么都看不清!
“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娶你的决定不变。你可以选择以你喜欢的任何方式游戏人间,回头时,我是你并不唯一的退路。”这声音带着点忧伤,带着点让人心疼的温柔,带着点她听得懂却是想不明白的深意,“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却也是我爱的方式。”
仿佛他对她早已了如指掌,自信地站在她根本触及不到的高度,对她说着一定会实现的预言。
他到底是谁?
来不及深思,狂风般的思绪又将她吹向了不知何处。
醉酒不是什么好事!江灵夕晕晕乎乎地起来,突然想起了睡着之前单飞对她的所作所为,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
“蹬蹬蹬”冲下楼,刚要找他算账,却是只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
“阿湘?”她的气焰顿时小了许多。
“哦,夕儿啊,你醒了。”楚云湘的声音仍是做出来的女声,温婉而动听,却是让江灵夕头皮有些发麻。
“阿湘我……”
“在这个年代,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算什么。”楚云湘笑着看向她,“不过,得恭喜你了,秦征已经是向爷爷提出要娶你了。”
“啊?”江灵夕愕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有个金龟婿其实也不错,至少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更重要的是爷爷也觉得秦家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已经是同意了,说是要将你留在这里两个月,教你学习礼仪什么的,以备你成为合格的秦家媳妇。”楚云湘一口气说了出来,看向江灵夕。
江灵夕保持着刚才的表情: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江灵夕有些不稳地跑到他跟前,问道。
“我说,你和秦征,有戏。”
江灵夕压下自己想一拳揍过去的念头,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想的?”
很好啊!楚云湘很想无所谓地说。但眼前人的表情让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他沉默。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啊!”江灵夕几乎是吼了出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楚云湘没有回答,别过头去。
江灵夕颓然坐在沙发上,也不再去看他。
许久,楚云湘刚要说些什么,江灵夕突然开口了:“好啊,其实嫁给秦征也不错的。他至少可以当我的后路呢!呵呵……”说着,江灵夕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而可怜。
楚云湘有些不忍,但另一些东西让他不得不忍,毕竟,他只是一个听人命令的棋子,没必要为了另外的棋子而毁了自己。
“阿湘啊,你家里的红酒真不错,再给我拿一瓶吧!就是那种叫离忧的??远离忧愁,这名字起得真好!”江灵夕突然收了笑,道。
楚云湘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一脸命令:“要成为秦家的媳妇的人,难道还请不起你楚云湘大驾,给我拿一瓶红酒?”
听她的话,倒不像是开玩笑,楚云湘这才起身,只是疑惑,自己家里哪里有叫离忧的红酒,那不是日本酒吗?最讨厌日本人的爷爷怎么会允许自己家的媳妇家里藏着这种酒?
但打开酒柜,楚云湘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满满一柜全是“离忧”。
他才离开家几天,家里竟是多了这么多日本酒?他是不是得快点把这些酒给销赃灭迹了?
这么想着,他却是取出了两瓶,递给江灵夕一瓶,自己也开了一瓶。
酒香扑鼻,高浓度的酒愈久愈香,这些怕是藏了最少三十年了吧!
“日本造,中含有太岁成分,延年益寿。”江灵夕念道,突然又笑了起来,酒醉一般,“呵呵……太岁,长生不老果。竟真有人相信这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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