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鬼女也好,怪盗也好,统统是铠袖一触之辈。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只要是有形之物,在本协会的有权威的警犬面前,都将被片刻之间咬倒。
“告知犯人。速来我家!”
“这是挑战书!”
井上元治甚嚣尘上。但是,并非单单在吼叫。
井上元治限定了日期。定于十一月三十日至十二月五日的六天内由接受挑战。在这六天之内,井上家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关闭所有门窗。
绝对不违背这一约定。
首先不埋伏警察。我以名誉担保。也不玩弄监视摄象机等那种小机关。
能杀的话,就干净利落地把我家的两条狼狗杀死看吧!
但是,你若被狼狗撕碎了,我方也概不负责。到那时你也许会被逮捕吧?不过都是自作自受。因为战败了嘛,应该有此思想备才是吧!
另为慎重起见,在此重申一遍。不管你多么凶恶,杀狗多么有名,我的有名誉的狼狗是不会咬死你的。只是咬倒,使你不能抵抗罢了。这一点不用担心。
在该声明文之后,附上了警视厅的平贺章彦警部的奉告。
警方支持井上元治的挑战,此事牵涉不到人命问题。因此在十一月三十日至十二月五日的六天之内,绝不在井上家的附近一带布置警察。我以名誉发誓。
如果胜了井上家的狼狗,犯人可以离去。
真是空前绝后的挑战书。
平贺警部勉勉强强地附和雷同了井上元治的挑战。这是经过井上的耐心说服的结果。
井上是个六十出头的、固执己见的老人。具有与英国大嘴斗犬相似的性格,咬住了就不松口。
假如井上失败了也与警方的威信无关。胜了的话,还可能逮捕住鬼女或强盗。
希望井上取胜。
平贺一边这样想,附和雷同了。
对日本警犬训练协会会长井上元治的挑战无比感兴趣的,是新闻界。
对此提出抗议的是动物保护界。
起哄,好奇的是大众。
人们纷纷议论,是鬼女取胜还是狼狗取胜。打赌。在公司里、在酒吧里、在小吃店里、在电话里,在所有场所进行着。
井上元治有一股气宇轩昂的劲头。他牵着条狼狗,在所有大众传播场合登场。傲然地挺着胸膛。他相貌长得比狼狗还丑恶,因而显出一副连鬼女也想抓来生吃了的凶相。
4
“赌去吧!”
刑事部长凑川保正,很不高兴。
“社会上都乱套了,你有点儿太轻率了吧?”
“啊,不过……”
平贺章彦低下了头。
“杀狗犯的线索没抓到吗?”
“没抓到。四家的四条狗不存在任何关联。很遗憾,除脚印和体重外……”
“警视厅来指示了。警视厅问我们干的什么。鬼女的谣传一出来,就更糟了。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放呢?”
“……”
“盲从井上之流的挑战,你们的轻率做法很难说不成为问题。”
“啊!”
平贺还是不敢抬头。
“你是认为井上的狗能战胜啰?”
“哎,井上那样……”
“输了怎么办?”
“这个……”
“警察连杀狗犯的影子也没抓到。为此,在市民中产生了恐慌。虽然不知道是年轻姑娘还是鬼女。每天夜里一一○号电话应接不暇。在这时候,井上抛出了挑战书。若是井上的狗被杀了呀,准会在东京都内刮起鬼女的旋风的!”
“……”
“计划是怎么定的?”
“您说的计划是?”
“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布置逮捕犯人的警察队嘛。”
“这个,可是——不准备出动警察,井上也是这样提出来的。”
“算了吧!”凑川用严厉的语气打断了平贺的话。“要布置警察,要巧妙地、不让犯人觉察到包围井上家。听着,等犯人一侵入井上家,一定要逮捕住。下命令用红外线显示器监视井上家。使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决不能让犯人逃掉。明白吗?井上家的狗胜了犯人的话另当别论。”
凑川眼盯着平贺。
“不服吗?”
“不是,按命令行动。”
平贺低下了头。
“如果你的组应付不了的话,可以向杀人科求援。或者,把搜查从你的组转到杀人科也行。”
“不,没有那个必要。”
平贺抬起了头。
“向精神科医生中关所说的,这杀狗事件中存在不能认为是单纯犯罪的地方。矮怪与杀狗事件联系在一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如果井上的狗失败了,也许会发生某种想象不到的事件吧。为了预防发生,只有在井上家逮捕犯人。”
凑川的双眼带着焦躁之神。
平贺站起来,行了一礼。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房间。
对社会上发表了挑战书的、顽固透顶的井上,绝对不会允许在自己家里埋伏警察。而在暗中彻底监视井上家,谈何容易,一旦被察觉到受监视,一切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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