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狗的目的是为了进去盗窃,那才属于平贺的职责范围。总归算是出于无奈吧。
“尽增加些奇妙的事件!”
平贺摇动了一下身子。
“喂。把犯人给我抓回来!”
他向部下吼道。
杀害守门犬事件的正式搜查开始了。
尽管叫做搜查,但杀害现场早已被破环了,诸如查脚印等科学性搜查,已经为时太晚了。
搜查的着眼点被放在三家的共同点上。
估计犯人是同一个人,闯进别人家里,只打死看门犬,便大模大样地溜走的犯人并不多见。
平贺章彦想,要推测出犯人来并不难。
犯人必然与三家有相当近的关系,这一点可以通过狗被杀害之前都没有叫的情况得知。
但是,平贺的推测被推翻了。
三家没有任何共同点。勉强举出的话,只是三家都属于豪门大户,除此之外,任何共同性都找不到。
一直查到了各家的祖先三代,也没查到任何有联系的宗谱。
而且,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出与三家的狗有共同关联的人。
看了结果,平贺纳闷了。不,也许说束手无策更为合适。
既然三家没有共同性,又没有与三家的狗相识的人,这事就复杂了。首先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杀害守门狗的犯人不是一个。而是有三个。
并且,三人使的凶器相同,能使凶猛的看家犬不叫一声就用锤子打死的干法也相同。
与其说奇妙,莫如说是一桩难以想象的怪案。
“有三个犯人吗……”
平贺自言自语道。
“真是桩不可捉摸的事件啊……”
名叫北泽的中年搜查员看着平贺那困惑的面孔,皱着眉头说:“光皱眉头又起什么作用呢?”
“犬的方面没有共同性吧?”
平贺问道。
“听说没有。”
北泽的回答不可靠。
“大体三只狗都是很能叫的吧?不会沉默无声吧?”
“听说很能叫,甚至让邻居不得安宁呢。”
“那不就怪了吗?为什么不对杀手叫呢?”
“这可不太清楚。难道真有令狗不敢叫的人吗?”
北泽以愕然的表情看着平贺。
报上挤出了相当的篇幅,登载了三家的看门犬被杀事件。
报界对警察不出动的事件是不太愿意动笔的,警方一动,新闻界也动。这当然是因为警察出动便构成事件。反过来,警察不出动就不成其为事件。新闻界和革新派文人虽然嘴上经常唱高调,但实际上是完全依赖警察过日子的。
这一点,在守门犬被杀事件的报道中表现了出来。
不过是三条狗被杀了,通常由派出所,或所辖署调查一下也就算完了。可这次竞由警视厅的搜查一科强盗犯搜查部门负责办案。
新闻界已嗅到了,杀狗案件不会轻易就完结。于是便以猎奇为基调,开始大书特书。
报道中充满了奇谈怪论。
十一月十五日。
中关八郎在报纸上登场了。
中关喋喋不休地谈论了平贺一直担心的事情:
我在矮怪事件时已经向警方提出过忠告了——中关开门见山地由此讲起。
矮怪事件是集团强盗犯的一种模拟作案。并不是为了一千万元矮怪才露面的。那是一场使用了集团暗示的投影的巧妙至极的预演习。不久,包括矮怪在内的强盗团伙,一定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来。
我的这一忠告,已经渐渐出现事实了。
警方从三起杀狗事件中没找出任何共性而茫然不知所措,其实这是中了强盗团伙放出的催眠术。
警方忘记了常识,而一味地只抓住现象来议论可能或不可能。
我不相信人的眼睛或感觉,我所相信的是既冷静又透彻的精神。用精神抓现象,说来就是科学家的理性。只要用理性的眼光去看待现象,就能够看到现象背后所潜在的真实。
在此,我作一下推论。
一个人能使狗一声不叫地、利利索索地把狗打死,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警察方面犯下了一个过失。
是个极为简单的过失。
中关八郎这样断言。
中关八郎接着讲了下去。
杀死三条守门犬的犯人是同一人。
那么,这作案又是如何进行的呢?
犯人预先对每家进行了秘密侦探,连有什么样的狗也知道。犯人曾向守门犬投过一次或二次生肉等食物。巷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经过训练的狗只吃主人投与的食物。
但是,那是百分之百的谬误。狗有狗的本能。狗的本能可以归纳为食欲、性欲和猎欲这三点。守着投给的生肉而不被其诱惑的狗是断然没有的。
在主人的面前有不吃的可能性,因为害怕叱责。但是主人不在的话就吃。即使是多么有名的名犬,一旦独自行动,连垃圾箱都会扒开找食的。还有,即使每天被放入澡盆里洗澡,本身也好象喜欢这样做的清洁不过的狗,一旦放到野外,便会高兴地在田地里的人粪上来回打滚。
狗之最高级的,仅仅在于教养。
这不过是被压抑住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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