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没留下任何痕迹,当然更没有遗留品。
家庭的证词是这样的:
克劳夜间是放养着的。
家里人是十二点十分左右就寝的。凑川是十点回家的。那时克劳还很健康。
家里人睡下的十二点十分以前,克劳没有叫。之后,一直到早上,谁也没有听到克劳的叫声。
凑川家有位老父亲。当夜,老父一直到早上五点还没睡。这倒不是有不眠症。他傍晚早早地睡一个来小时,然后一直到早上五点不睡。这是他每天的习惯。
这位老人也没有听到克劳的叫声。五点过后,他睡了。
凑川来到院子里,是七点。
全家人睡着的时间,只有从五点到七点的两个小时。如果作案是在这两个小时之间进行的,或许克劳就是叫一两声,谁也注意不到也说不定。
等待着解剖结果。
下午,结果出来了。
从尸体的僵硬度、胃里的食物及其他判断,死亡时间在深夜十二点前后。前后有约一个小时的误差。包括误差时间在内,守门犬是在十一点到一点这两个小时之间被杀的。
凶器是铁锤状的东西。头盖骨陷下了直径约两厘米的一个圆点。
“是从十一点到一点吗……”
平贺听了解剖报告,自言自语道。
家里人是在十二点十分左右睡下的。但是,老人一直待到早上五点钟。实验已经证实,老人的耳朵并不太聋,但他没听见克劳的叫声。深夜的狗叫声是很响亮的。只要是叫,准会有人听到。不光是老人,邻居也没任何人听见叫过。
——克劳一声没吭地死了。
平贺把迷惘的视线停在了空间。
彻底的搜查正在进行。
重点放在了探听线索上。了解从十一点前后到一点左右,有没有在凑川家附近一带看到过可疑的人。
结果,没人看到。
但是,两件事实很清楚。
一是犯人用直径两厘米的铁锤做的凶器,二是穿着二十二厘米的运动鞋。
铁锤与前三次杀狗事件中所使用的凶器大体一致,就是木工使用的普通手锤。
问题在运动鞋上。
二十二厘米这一尺寸引人怀疑。大人的话,二十二厘米太小。按标准尺寸来讲,二十二厘米是高年级小学生穿的。最近的小孩子脚都大,小学生穿二十三四厘米的鞋并不稀奇。
犯人是小孩吗?
但是,这一疑问,以绝不会有的判断被打消了。小学生或中学生不会深夜拿着锤子在街上乱转。一旦被警察看见,马上会被送去教养。即便巧妙地隐避行动,其出没范围也只限于自己家附近的街内吧。
可是作案地点最初在世田谷区,接着是练马区,第三次是新宿区,第四次竟还到了这杉并区。这绝不是中、小学生的行动范围。
小孩的论点否定之后,接着冒出来的是怀疑女人的论点。
假设不是小孩子作案的话,能够考虑的就是女人。尽管作为女人脚也太小,但可能性是有的。
认为也许是女人的根据,在其脚印。从留在凑川家的围墙内侧的脚印,已经推算出了犯人的体重。因为可以由土的陷下深度测出。
脚印是从墙上跳下时留下的,重量测定结果为四十五公斤左右。
如果假想一个脚穿二十二厘米的鞋子、体重四十五公斤的犯人的话,那除去小孩,只有归结到女人身上。而且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中、老年妇女穿运动鞋太显眼。
当然,也不是没有脚长二十二厘米、体重四十五公斤的男人。但是并不多,属稀少部类。女人的话,倒不被认为是多么畸形。尽管为数不多,但也并不算稀奇。
——是二十来岁的女人吗?
在搜查会议席上,平贺自言自语道。他感到了一种异常的东西。
他眼前出现了—个怀揣铁锤,在深夜的街道上徘徊的年轻女人的身影。从女人穿着运动鞋的情况判断,大概是牛仔裤打扮。凑川家的围墙约有两米高。女人身子轻,接近围墙、嗖地—跳,便跃上墙头。
她跳进院内,不管守门犬看与没看,一定察觉到了动静。但是,守门犬连一声都不吭地靠近那女人。
女人一铁锤把狗打死。
真可说是阴气逼人的光景。
每个搜查员都想象到了这一点。
2
犯人——年轻女人。
这一说法见报了。
在市民之间引起了恐慌。这是从养着狗的家庭产生的。
既然守门犬不但不起作用,而且被一下子打死,人们就只能把狗放在屋里睡。以前被养在室外的狗,突然被关在室内,大多数狗都产生了一种监禁症状。不是习惯的场所就不能安宁。这是当然的。狗都处于焦躁状态。不是咯吱咯吱地抓门,就是深夜突然吠叫。
每当此时,主人便向警察急报。没事时的狗叫声和有什么东西偷着靠近时的叫声本来是有区别的,但是人们忘记了这种区别。
年轻姑娘来门口了!
谁都这样想象。
警视厅的一一○号电话,处于眼看就要鼓破的状态。单是声称杀狗姑娘现在来到门前的电话,一晚上竟多达数百次。
警车在夜幕下沿街狂奔。
警车本身也进入了狂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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