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信,你们可以搜查。”
广川象一只瘪掉的皮球又充足了气。
“不承认吗?”
“不承认!”
“那好。”
说完,警官命令刚才的那队警察仍然押着广川回到了他的家。
走进广川家,几个警察便手握铁锹,经直走到院子北侧的围墙边挖了起来。
几分钟后,一名警察喊了起来。
“队长,在这里。”
广川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挖出了些什么,便跟着那群警察一起走了过去。
墙脚下,泥土已被掘开,一些军需物资露了出来。
“还有什么话可说。”那个队长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广川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不知道啊!”
广川脸色都发白了,浑身筛糠似地抖着。
“哼,还想狡赖,带走!”队长命令道。
“冤枉啊!”广川一边挣扎,一边高喊着。
“爸爸——”天雄哭喊着从屋里奔了出来。
警车上的广川,双手紧攘着铁栅,望着奔过来的儿子,他肝胆俱裂。
“儿啊!”他痛苦地喊道。
几天后,不管广川如何申辨,还是以盗窃罪被判处了两年徒刑。
两年徒刑,这在当时,算是判得比较重的。但是那个年代,盗窃案件是屡见不鲜的。象这类罪犯,往往是关上一年半载的就会放出来。
然而,广川在铁窗里却是度日如年,他不放心的是儿子。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广川明显地觉察到秋子常背地里虐待天雄。他起初还认为这是当后娘的通病。渐渐地,秋子越来越不象话。为此,他曾训斥过秋子。有他在,秋子还不敢对天雄太过份。如今他身陷牢笼,那天雄——广川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三
午夜,喧闹了一天的蝉大概都入睡了。四周静悄悄的。
除了微风轻轻地、阵阵地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的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上是寂然无声的。在残月惨淡的微光下面,街道那头教堂的钟楼,黑魅魅地矗立着,那尖尖的楼顶下的拱形门洞,仿佛张开了的大口,令人毛发悚然。道路两侧,三五颗矮小的树,好象一些畸形的侏儒蹲在地下,在这种阴森森的时刻窥视着那个左躲右闪的夜行人。
大竹良平和秋子正在大竹的房内调情。
自从广川被抓后,大竹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时常笑出声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夺产霸妻了。有好几次,他向秋子提出要搬到秋子的房里去住,但秋子碍于天雄,还不敢太放肆。
眼下,他们正在商议着二年以后的对策。
“喂,亲爱的。这下你总算是我的了吧。”大竹得意地说。
“别高兴得太早,广川这家伙两年以后还得回来。”秋子忧心忡忡。
“回来?回来又怎么样!当初他要你时既不是明媒正娶,又没有正规的结婚手续。他凭什么说我霸占他的妻子呢?”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哥死后,你这个穷鬼又养不起我,因此他说一块过就一块过了。虽说没办过任何手续,但这已成为既成事实了。”秋子似乎束手无策。
“既成事实?两年后我们不也是既成事实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闹起来,这名声可真有些难听啊。”
“他敢闹?他有把柄我手中!他到底是在要命还是要老婆?我敢担保,就是他现在闯进来,看到咱俩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也不敢放一个屁。”大竹口沫横飞,样子十分骄横。
正说着,猛听得院子里“扑通”一声,继而,大竹的房门上响起了轻轻的弹指声。
“谁!”大竹十分紧张,“大竹君,是我。”是广川的声音。
“是广川”
“是,是我。”
秋子慌得乱转。大竹示意秋子赶快端坐在椅子上。
门一开,广川赶紧闪了进来。
“你怎么——?”
大竹虽然看到广川的突然归来心里十分慌乱,但他表面上极力不露声色。
“我,我……”广川结结巴巴,一时讲不出话来。
“我们正在筹划如何疏通关节,把你营救出来。”大竹看了秋子一眼。
“是啊,是啊。你突然被抓,把我急都急死了。正和大竹先生商量着那。”秋子随声附和。
广川无暇思考眼前这一男一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无暇研究老婆为何深夜还在大竹房里。他只想赶快得到大竹的帮助。
“大竹君,他们诬陷我盗窃了军用物资,其实我冤枉啊。”
“我说呢,象你这么一位正人君子,怎么会去偷军用物资。不过,赃证抓在人家手里,你是有口难辨的。”
“可我确实没有偷啊。”
“这你跟我说可没用。我现在关心的倒是你怎么会出来的?”
“我是逃出来的。”
“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刚逃出来。”
大竹眼珠一转,假装十分着急。
“啊呀,广川君。你好大胆!看守监狱的一发现你逃跑了,首先就会到这个地方来寻找。你怎么还敢往家里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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