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么会怀疑美纪就是公司方面操纵的人抓去的呢?”则子打断了老人的话。
“我在这村里住了几十年,一向很受人尊敬,没有一个冤家的。”
老人颇为自信地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报告警察呢?”
“警察署是去过的,可他们说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要抓人却是证据不足。按一般的常规,有建造核电厂能力的都是些大公司,这些公司的背后有大组织,是些有特权的组织,警察也不一定敢去惹它们。”
“呵,是这样”则子若有所思,“那么,这家公司的头面人物是谁你知道吗?”
“有个沼田吉成的,是个在财界、政界都吃得开的大人物。”
老人不加思索地就说出了那家公司的一个头儿。
“他住在哪儿?”
则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发问道。
“听说住在东京,具体地址就不知道了。”
“他那个公司叫什么名称呢?”
“根来建设。”
则子把这些话一句一句地都印在了脑子里。
“唉、唉。姑娘,你打听这些干吗呢?即使知道了,他们有钱有势,我们又怎么斗得过呢?唉,苦命的美纪啊!”
老人不禁老泪纵横了。
忽然,则子一时冲动,她想安慰老人告诉老人,自己就是“鬼女”。警察救不出美纪,而对“鬼女”来说,只要知道犯人是谁,救出美纪便可马到成功。
话刚要出口,则子忍住了。她知道“鬼女”的名声不佳,耽心自报山门之后,非但不能安慰老人,反而还会吓坏老人。
“没有办法啊,我想还是把土地卖给公司,或许还能赎回美纪。”
老人无可奈何了。
“即使现在卖的话,你女儿能否回来还不知道。请你放今,我会尽量找到美纪的。”
“谢谢了。唉,我真糊涂,我为什么要反对他们呢?正因为我的反对,才使我唯一的女儿遭了难,我怎么对得起女儿呵!”
老人号陶大哭了,深深的皱纹里充满了悲哀。
从井上广重家告别出来,则子突然想起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就好了。
六
三月十一日,则子回到东京。
一出车站,则子就往美纪的房间打电话。电话铃响了十分钟,没人来接。这下,则子终于完全死心了。
接着,就着手调查根来建设公司的内情。
她站在座落在银座的根来建设公司的门口,留心着下班州来的公司职员。
一个男职员走过来搭讪。
“在等谁啊?”
“不等谁。”
“那么,一起喝杯茶,怎么样?”
“好吧。”
则子期待的就是这样的轻浮之辈上钩。
男职员拦了辆出租桥车。两人一起到了新宿的一家酒吧。
他一边劝则子不停地喝酒,一边自我介绍说他叫町田俊幸,现年二十七岁。
酒店里的人似乎跟他很熟。但周围的环境差得很。又小又脏,蟑螂到处乱爬。
则子默默地观察着这个男子。相貌还算端正,身材也长得不错。但从他的行动中,则子发现了这个男职员心怀叵测。因为他不断地向则子劝饮,并频频与则子干杯,而他却住自己的酒中渗上许多水。
其实,他的这种做法正中则子下怀。三杯以后。她假意不胜酒力。町田见机,伸过手去握住则子的手。则子非但不退缩,反而握紧了他的手。这可使得町田大喜过望。
二个小时以后,两人离开了酒吧。町田主动地去抱住则不的胳膊,则子没有拒绝。
町田把则子引进了一个寄宿旅馆。
一踏进房间,则子就转身把门反锁上了。町田一看,还以为是则子故献殷勤,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欲行不轨。
则子一看时机已到,便一脚将他掀翻在地,顺手掏出铁丝,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町田一看情况不妙,知道来者不善,连连告饶:
“呵,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
“不许大声。”则子低声地命令,“嚷嚷就杀死你。”
“是,是。”
“我问你,沼田吉成是你们公司的头儿吗?”
“是经理。”
“他把井上美纪搞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
“说不说!?”则子眼晴里闪烁着阴冷可怖的光。
一接触这种眼光,町田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
“怎么,连‘鬼女’都没听说过吗?”
一听说果然是‘鬼女’,町田瘫倒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的名字向来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唉,饶命啊。”町田磕头如捣蒜。
“那么,快说。”
“我说,我说。沼田吉成为了井上美纪的父亲不肯出卖那块土地,眼看大量的资金将要流失和搁浅,公司有倒闭的潜在威胁。于是,在他的后台老板的指使下,用绑架井上美纪的方式来迫使她的父亲就范。至于他把井上美纪藏到哪儿去了,这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听说那个地方除沼田本人之外,还有几个打手知道。而这些打手都在关押井上美纪的地方,一步也不能离开的。所以,你只能去问问沼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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