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稿?近越的原稿吗?”
“是的。近越说那是一年前所写的作品,一直都没有发表而放在架子上。那个欧巴桑也证明说,自六月受雇以来,那些原稿就一直放在那个位置。但那原稿的封面上的一隅,沾满了一片约手掌大小的血迹。这血迹检验的结果和被害者的一样。近越说他也不晓得为什么那个地方会沾到血迹。”
“会不会是溅上去的?”
“不可能,原稿的上面还堆一些其它的原稿和笔记,况且由血流的情形来看也不可能会飞溅。因为距离太远,而且周围的东西一滴血也没有。”
“如果说上面还堆了许多东西,那么为什么会发现血迹呢?是只露出那一部分吗?”
“不是的。这完全是偶然。谁也不会注意到那种地方会有沾到血的原稿压在下面。而是昨晚你们回去后,一位警察不小心碰落了架子上的东西才发现的,这是侥幸获得的。讲到这里,我有一件事情要间你们。”
“什么事?”
“近越说架子上的原稿上面有一本旧电话簿,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电话簿是在近越的桌子上。问题是不知是谁把电话簿拿到桌上的,难道是你们吗?”
砧警官轮流地看看我和哥哥。
“不是我们。”
哥哥说。
“您是因为上面有指纹才这么认为的吧!但我们去时,电话薄已在桌上了。旧的和新的都有——指纹是我们在查露娜洋裁店的电话号码时所沾上的。-
“原来这样!”
砧警官稍微沉思一下又说:
“其次是——。解剖的结果还没谈到吧!推定死亡时刻是下午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因为那个瓦斯暖炉开着,所以死亡时刻多少有点不准确,此外虽说她死亡时间是晚饭后两小时,但被害者吃饭的时间不明确,反正她可能是在某个餐馆用晚餐的。”
“那女人离开自己家里之后的行踪,不知道吗?”
“完全不知道。不过我想说不定可以探听到一些线索。——对了,死因是遭钝器打击所引起的脑震荡及小脑和延髓的损伤。此外也检查出被害者妊娠三个月。”
“喔?内海先生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觉得很遗憾,现在他如果知道的话,会更失望吧!”
“但是,这就是问题所在。被害者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内海先生的。”
“这么说!是和丈夫以外的男人?”
“是的。我说明一下理由吧!这胎儿的血液是0型,然而内海的血型是——你知道吧!仁木!”
“AB型。 ”
“是的,小孩是O型时,双亲之一方都不可能是AB型。反过来说,AB型的男人不管娶什么血型的女人当太太,都不可能有O型的孩子,血型是亲子关系上判定的重要方法。血型和遗传的关系是很普遍的常识,你应该也知道吧!”
“关于遗传我是打算加以探讨,不过在植物遗传学方面,在我所专攻的学问上,是相当重要的一部份!”
“是专家啊!失礼了!”
“哪里!遗传学我大略了解,但关于血型遗传我是个门外漠!因为植物虽然也有血,但没有血型!”
“植物有血?瞎话!”
“植物真的有血,只是不是红色的。当你把树枝折断,看见树汁从伤口处流出来时,是否也会感到很残忍呢?”
“折树枝会感到残忍?把那树汁当作血,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
哥哥认真地说。
“说是树汁那是对草木而言,那和血液——。”
“AB型和B型的夫妇不可能生出O型的孩子,那么,这样父亲会是什么血型?”
我急忙地插话,要是让哥哥雄太郎一讲到植物的话,最少也要浪费掉三个钟头,而很明显的是砧警官的容忍程度也没有那么强,能容忍一个疯子在房间内讲上三个小时。
“A、B、O型都有可能!”
哥哥回头向我说,然后又转向砧警官说:
“其它关系者的血型也调查了吗?”
“调查了,稍等一下。”
砧警官在口袋里找东西,还好话题又回到事件上来了。砧警官翻开他所拿出的笔记簿。
“无论是指纹,或是血型,出乎意外地少,且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虽然都已取下来了。但却不是我想知道的。近越就是这样,如果把他当成犯罪者来处理的话,而向作家团体控诉,说不定会发生人权拥护的署名运动——。”
砧警官摇着他那日渐秃了的头,叹口气。
“但是,警官您刚才不是说过座钟上有近越的指纹吗?如果不能很清楚地说‘这就是他的指纹’的话,也就不能做那种事!”
“这或许会有差错。因为一边说话,一边递上香烟请他人抽时,此时他也会沾上指纹吧!而且非常清楚。此外血型方面,可以去他以前做盲肠手术的医院拿。必要的话,也可以动动头脑。”
砧警官嗤笑着:
“那么,刚才已经说过被害者的血型是B型。被害者的弟弟是O型,母亲A型,突然去世的父亲是B型,照美AB型,津本广行A型,近越常夫O型,他太太音子A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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