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么这回来的女佣是怎样的人?”
“这次的,刚才也讲过,是个刚出中学校门的纯真孩子。非常喜欢电视上的侦探剧,一讲到指纹或不在场证明时,非常有兴趣。所以向砧警官拚命地说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是房子小姐去世时的不在场证明吗?”
“是的。女佣当然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当父亲和邻居在下棋时,她需要添加柴火或倒茶。”
“那您在做些什么呢?那天晚上。”
“我七点半到八点在看电视—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了,我一步都没离开家里是可以证明的。星期二晚上我是绝不外出的,因为‘炎之祭典’之故。”
“啊敏树先生您也是个爵士迷?”
我很高兴地从旁插嘴。因为我对于侦探迷和爵士迷,都会无条件地感觉亲切。
“非常喜欢。尤其是北见彰弘。那个人的乐团来时,我完全不能抗拒。那天晚上我也陶醉在那迷人的音乐之中。而作梦也没想到姐姐却在此时发生了恐怖的悲剧。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去那房子的呢,而且她也知道近越先生不在家啊!”
“如果这个谜能解开的话,恐怕这事件的谜也就全部解开了,此外也能了解令姐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哥哥似乎在自叹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摇着头,我现在才了解,即使是哥哥雄太郎,对这次的事件也是完全没有线索。
我们致意说“说不定还要来打扰您!”就告辞了达冈家。
二十二 杂林之中
“真奇怪,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一直默默握着方向盘的哥哥突然说。在一旁看着他的我,老早就知道,他从达冈家出来后就一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奇怪呢?哥!”
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这么沉默乖顺了,所以就开口问,个性上并不是不爱讲话的我,当哥哥认真在考虑事情时,为了不妨碍他的思路,我一直养成节制的习惯。
“悦子妳没注意到吗?达冈敏树说谎。”
“敏树先生说什么谎呢?”
“妳如果没注意到就算了。在检讨他这件事之前,现在我想先调查另外一件事。”
哥哥在杂林中一条道路的旁边停了车子后轻快地跳下车。从这附近应该可以看得见近越的家。——我这么一想便从杂林之中一看,可以看得到门的石柱,那确实是近越的家。
哥哥并不打算往近越家的方向走,而相反地走向来时路。我也马上从后面追赶过去。
“你想调查什么?哥!”
“松脂!”
哥哥简单地说。
“松脂?”
“嗯!酒、松脂和瓦斯暖炉。三个话题。”
“什么事啊!我还是不了解。”
“近越的事!”
我左思右想。哥哥奇异地笑着。
“近越前天晚上一直唠叨地说新的衣服就沾到松脂。但那松脂,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沾上的?”
“当然是被我们的车子擦撞到的时候。他因为喝醉了,所以没注意到车子来,才慌慌张张地躲开。此时,他可能因碰到路旁的松树或靠在松树上才沾上的。”
“是啊!我们碰到他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附近吧!这里哪里有松树?”
“松树——没有啊!但是,哥!这没有道理!他又不是植物学者,像我们一般人大都总称从木干上跑出来的黏汁为‘松脂’。像这种事情还要一一吹毛求疵的话,那可真没完没了。”
“这事情如果只有一件的话,我也会像悦子那样的解释,没有什么特别好奇怪的,但还有一件事,我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道理。”
“什么事啊?别卖关子了!赶快说!”
“我哪有卖关子!我注意到的这件事!是今天早上和悦子一起看搜查名单时说过的。刚好那时,因为内海先生打电话来,所以就含混不清了。”
“那时,说了些什么?”
“我刚才还说过呢!是瓦斯暖炉——悦子忘记了吗?我们让近越坐进车子时,他说‘难道会是家里发生火灾吗?因为家里的欧巴桑经常开着瓦斯暖炉不关。’”
“他说过那些话,又怎么样?”
“我当时也只是听着没认为这话有问题。而现在一想就总觉得奇怪。依砧警官说,近越所雇的那个欧巴桑证明说‘那个瓦斯暖炉自入秋以来,一直都还没用过。’而且这欧巴桑是今年六月才被雇用的。由此我们了解,近越书房里的暖炉,这个欧巴桑一次也没有点火过。但是,近越却说‘欧巴桑有开着瓦斯暖炉不关的习性。’,到底是谁的话正确呢?悦子。”
“确实。我并没注意到。如果说那一个比较可疑,还是近越比较可疑。”
“悦子!妳看这个!”
哥哥手指的是一棵大松树干。我们边讲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杂林的入口处附近。
“松树吧!有刮树脂的痕迹!”
“近越这一点倒是没说谎,他衣服上所沾的确实是松脂。而且,这附近的草很明黩地最近被跷踏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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