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对夏鲁鲁·多利言听计从的人。”
“我?”
“对。”
“我是警察。”
“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很绅士。”
“没办法,我必须打扮成这样,因为我是从事危险工作。”凯利斯用低沉的声音说:“不管国王或女王,必要时我都会逮捕。我不是独行人,会凭自己的判断行动。而且,我也经常提醒自己保持绅士风度。”
“倒是我不够从容镇定吧?”
“你也是人不可貌相啊,是个很会做理论性思考的人。并不是你那么说我,我才这么回你哦。”
“你说我人不可貌相是什么意思?嗯?是我看起来像个傻瓜吗?”
“冒犯了。我们走吧,冴羽·道流。”凯利斯迈开步伐。
建筑物正面的人门,打开了一点缝隙。是凯利斯打开的吗?那个门看起来很重呢,以人类来说,那算是一种蛮力吧。
三个独行人等在外头。我还以为会有更多人呢,可能都去了杀人现场。
“凯利斯,你是这个城市的人?”我边走边问他。
“是的。”
“可是,你不太一样。”
“你是说这身护具装扮吗?”
“我不是说外貌。”
“那么是什么?”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听不懂这样的说明。”
“你好像罗伊迪。”
“什么?”
“没什么。”
“对了,你把独行人丢在哪了?”
“他在大门外等。”
我们渡过小桥,沿着道路往下走,三个独行人默默跟在我和凯利斯后面,大概落后了十多公尺。他们是比罗伊迪更坚固的型号,身体看起来很笨重。
“老实说,夏鲁鲁·多利跟我说,他希望能向你道歉,还有和谈。”凯利斯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本来想等你稍微平静下来再说……”
“我已经很平静了。”
“怎么样?”
“不知道。”我回答他。
“你想跟他谈吗?”
“我不想跟他谈。”
“那么,证明你还没平静下来。”
我也认为他说得没错。为什么会如此生他的气,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是因为这不是我的身体。我没办法为这个身体做些什么,也救不了这个身体,所以才会这么焦躁不安吧。
叹息。
总之,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种事。不久后,说不定会真的平静下来;可能遗忘了,可能麻痹了,就那样像伤口般愈合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可能性没有告诉凯利斯,我还在脑海中的某个角落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如果夏鲁鲁·多利本身就是凶手,那么……
可能是他操纵威尔,指使他搬运凶器和头颅。这样的话,不用威尔告诉他,他也知道凶器被丢进了海里。那晚,他来见我之前,先去杀了库劳德·莱兹。然后,立刻赶来见我。当时,他的神情如何呢……?我开始回想。虽然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对我来说却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看到大门了。帕托莉西亚一个人站在我刚才翻越的铁栅栏前。我们一靠近,她就低下了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凯利斯问。
“冴羽·道流叫我来,所以我来了。”帕托莉西亚一脸无辜的说。
“我叫罗伊迪找她来的。”我说:“但是,来得太迟了。”
她听不懂意思,微倾着头。
凯利斯看着我,一副要我说清楚的样子。
“发现无头尸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也想问她可能藏匿车子的地方,总之,基于种种因素,我叫罗伊迪把她找来了……女王呢?”我问她。
“她在休息。”
“她要睡很久吧?”
“不,她最近每天都会起床。”
“一天醒来多久?”
“多的时候三小时。”
“少的时候呢?”
“一个礼拜三小时。”
“我也好想过那样的生活。”
在凯斯利的操作下,门打开来了。铁格子缓缓滑动开来。
我们三人一走出来,罗伊迪就从树荫下出现了。这种时候,可以一脸正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是独行人的特征,人类绝对做不来。
“道流,你失败了。”他透过私密线路,把话语传送给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失败了,但是,情况还不算糟。因为,至少凯利斯没有当场逮捕我,将我送到警局。
出了大门,走下坡道时,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也没有乌鸦在飞了。地面上,树影还是跟来时一样,在同样的位置,只是长度变短了。左手边出现了废墟,入口处站着好几个人,但是没看到姜妮的身影。好像没有一般看热闹的人,全都是独行人。
凯利斯直接走进了废墟中。
我一停下脚步,他就转过身来,轻轻挥动手腕,示意我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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