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夏鲁鲁·多利,沉默不语。
“总之……”凯利斯开口。“你先进了伊莎贝尔的民宿,之后,往姜妮家走去。先走出大门,观看岛屿外围。然后进入姜妮家,再跟她一起从后门出去。你们经过那个工厂,来到了蒙·洛捷的大门前,你非法翻越铁格子门,进入了蒙·洛捷境内。后来就遇到了我。”
“太好了,幸亏有全程监视。”
“从奥斯卡的死亡推定时间,以及你在宫殿内或那之后的行动来看,我几乎可以断定你不可能在那个地方杀了奥斯卡。”
“那么,我可以回去了吗?”我问过凯利斯后看着夏鲁鲁·多利。
“你想回去吗?”夏鲁鲁·多利反问。
“这与我的问题无关。”我摇摇头。“我是问警察,我能不能回去?我是否有这样的自由?”
“当然,你是自由之身。”凯利斯回答。“只要连络得上你,你要去世界任何地方都不关警察的事,那是你的自由。”
我想,既然这样,明天就离开吧。健和伊莎贝尔也想赶快离开这个伊鲁·桑·贾克。明天就带着他们离开吧……
但是,我还有一个遗憾。
那既不是想再揍夏鲁鲁·多利一拳,也不是想听梅格苏卡·苏荷说更多关于露娜堤克城的事。
并非那样。
我来这里之后发生的两件案子。
切断头颅,并带走头颅的异常行为。
是对这些事的好奇,让我在这个地方伫足。
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很难抛开这个谜团,离开这个地方。
而且,
事实上,我有预感,
总觉得这个谜底已经呼之欲出了。
04
用完餐后,大家在喝茶时,梅格苏卡·苏荷站起身来。
“对不起,我要先失陪了。”
“母亲,感谢你的作陪。”夏鲁鲁·多利站起来说。“谢谢。”
我也站起来,向梅格苏卡行了一个礼。
“冴羽·道流,后会有期了。”她明明是笑着说,语气却像在道别,让我有些震惊。梅格苏卡走出房间后,帕托莉西亚也向我们行了个礼离开了。
“那么,我也该告辞了……”约翰·哥尔也站起来。
“辛苦了。”夏鲁鲁轻轻点点头,将视线移向我。“冴羽·道流,可以请你听我说吗?”
大概是想在我开口说要回家前,先发制人吧。
“我听得见你的声音。”我故意对他笑笑。
“我先离席吧?”凯利斯将餐巾放在桌上,询问夏鲁鲁·多利。
“没有必要。”我说。
“嗯,没关系,凯利斯,你听吧。”
凯利斯点点头,端正姿势后,瞥了我一眼。
“我承认我下了药让你昏睡,对不起。但是,不这么做,放过这次机会……呃,我想,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什么机会?”我直视着夏鲁鲁·多利。
“请等一下,冴羽·道流。”他摊开一只手掌,将那只手贴放在他困惑的脸上。“我知道我太冲动了,不管我怎么道歉,都无法消弭我的罪过。但是,我并没有因为你失去意识,而做出对你不名誉的事,绝对没有。因为那样毫无意义,跟人偶没什么两样。”
“那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吗?”我插嘴说。现在,我也无数次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从椅子站起来,冲过去扁他。
“不。”他摇摇头。“我只是对着昏迷的你说话而已。因为我找医生商量过,医生说那么做是最好的治疗。为了让你醒来,我持续跟你说话。没错,也许是有轻轻触摸过你。当你的头发盖住你的眼睛时,我会替你拂去。但是,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人,是负责医疗的独行人。那里有所有的记录,我可以提供数据给你调查。”
“你不把我当成冴羽·道流,擅自将我当成久慈·晓良,就已经侵害了人权。”
“我无话可说.你说得对极了。但是,你太像久慈·晓良了。即使那是人工塑造出来的东西,找也完全无法抗拒……像极了久慈·晓良本人。”
他似乎以为我去做了整型手术。哎,虽不中但亦不远矣。没错,他所看到的我的外型确实是久慈·晓良,所以,这也许是无可厚非的事。
“你要跟我说的话只有这些吗?”我问。
“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我都愿意去做,你说吧。”夏鲁鲁·多利说。
“不用,我没什么事要你做。”我立即回复他。
“我现在只希望一切能够重新来过,再次跟你建立友谊,可能吗?”
“大概不可能吧。”我站起来。
罗伊迪在房间出口处等我。我向他走去,但是,才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有件事我已经跟凯利斯刑警说了一部分……”我对夏鲁鲁说:“那是我记忆中的事,所以,我认为说出来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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