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能拿到备用钥匙的人都调查过了?”
“没错,但到目前为止,未发现饭店内部的人和那女性有关联的任何蛛丝马迹。刑事课之中,有人认为她是酒醉之后才倒握瓶口,如果这种推测正确,不必说,她是自杀的了……”
“不会吧。”
“那就难说了。”
“调查过她的交往情形吗?”
“有好几个男人。”
“好几个?”
“目前已知道的就有四个:摄影师、以前工作的咖啡屋老板、高中时代的老师、在咖啡屋工作前上班的c医院理事长。其中,有过一两次关系的,应该还有多人。井泽法医说过,其性交次数不是正常19岁少女该有的,太频繁了。”
“……”
“我们真搞不懂最近的年轻女孩,以前所谓的‘大和柔顺少女’都到哪里去了?”
“有机会再听你的女性观。不过,那位高中老师和什么医院的理事长,目前仍和她维持肉体关系吗?”
“当事人否定了。”
“她的亲戚呢?”
“好像有个哥哥,却不知人在何处。也许,看了明天的报纸后,会和我们联络也不一定。”
“遗体由谁接回?”
“她的未婚夫,那位摄影师已提出申请了。如果死者没有亲戚出面,只好交给他了。”
“摄影师已调查过了?”
“那不是由我负责,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也不能说罢了。但能告诉我这么多消息,我已经该感谢你了。”
“让你感激,以后问题更麻烦。”羽根一笑。
五
翌晨,在记者俱乐部,我和大贯饱受其他记者们冷嘲热讽的视线,因为只有我们两家报社报道有可能是他杀的内容。其他报社不是以自杀处理,就是认为服用安眠药过量。
当然,其他报的社会版主管会查问为何有此不同,但那些记者们都说:“事情很明显!如果是他杀,警方应该会成立专案小组的。”
不必说,他们对我和大贯更是冷嘲热讽了。
大贯背靠椅背,双脚搁在桌上,看着天花板,嘴里吹着口哨,充分表现出他的优越感。事实上,大贵所写的原稿中,也有我并未写上的资料。
大贯提到死者的未婚夫s,不必说,s就是新藤了。依他所写的报道,s最近有了金钱方面的困扰,而比奈子曾告诉他好几次,最近预定会有一笔巨款入手。另外,他把s视为“重要参考人”!
我已不记得“重要参考人”这种最方便的表现词始自何时,但那是不能将人视为“涉嫌者”时最佳的代用语。如果任意使用“涉嫌者”这种字眼,一旦案件水落石出,结果完全相反时,有可能被控告毁谤名誉。
比奈子将有一笔巨款人手,新藤为钱困扰,这到底是否属实,我也不知。只不过,为两者并列,目的在于提示因果关系。大贯本身并未据此下论断,这是老练的新闻记者最常使用的手法。
我不想批评大贯。终究,现在我虽已不用这种手法,以前却经常使用。
“这下子他可风光了。”福地低声说。
“你这么认为?”
“可不是,s不就是那位摄影师吗?”
“但报道中并未写出新藤的真实姓名,亦即,大贯本身对此并无自信。”
“如果这样就好……”福地喃喃自语。
这时,报社来了电话,是副经理横山。他问及死者未婚夫的事是否事实,我和福地同样地回答。当然,正如福地无法同意般,横山也不能同意。
走出记者俱乐部,开车赶往c医院。
在这种情况下,我最需要的并非静静思考,而是让自己不停地采取行动。
c医院是位于长者町的整型外科医院。我自己当然未上过这家医院,不过,我所认识的好几位酒吧女招待,都曾接受其整型手术,在这方面来说,相当有名气。
向收发处的女职员表示要见理事长时,胸前挂着“金谷”名牌的女人立刻冷冷地反问:“请问是哪一位?”
她两眼浮肿,很像金鱼,但双眼皮却极分明。或许是向造物主示威,刻意改造自己的脸孔。只是未改造之前或许还比较漂亮些!
然而说话态度无法改造,那冷冰冰的语气反而使这种人造美显得邪恶。
我递上名片。她盯视良久,说:“理事长刚刚出去了。”
“去哪里?”
“不知道。”
“预定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是金谷小姐吧?”
她仍保持沉默。
我说:“骗我也没用,门上不是挂着理事长在内的牌子吗?”
她怔了一下,回头。
收发处后面有一扇门,很显然门后是房间,而理事长可能就在里面。
坦白地说,门上并未挂有理事长在内的牌子,但由她的反应,已能证明理事长确实在里头。更巧的是,门开了,出现了一位年的40多岁的男性。
姓金谷的女职员表情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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