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所有此类作品中,最能体现克劳夫兹创作特点、水准最高的,无疑是这部《伟大的弗伦奇探长》。这是一部短篇小说集,包括若干篇弗伦奇探长系列故事和非系列故事。这些故事均为破解不在场证明题材,故事精妙,诡计出色,线索明晰,解答高明,堪称典型的侦探小说黄金时代的代表作品。其中《包裹》一篇为克劳夫兹和伦敦警方共同创作,警方通过现实中的手段来破解克劳夫兹提出的虚拟问题,这在侦探小说创作领域和现实的侦破领域都是绝无仅有的。由此可见克劳夫兹的作品在当时的影响,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作品拥有多么鲜明的“写实性”。
褚盟
说明:弗里曼·威尔斯·克劳夫兹一生留下了数十部长篇侦探小说和短篇侦探小说集,其中仅约瑟夫·弗伦奇探长出场的系列长篇作品就有30余部,单篇长篇6部,短篇小说集3部,可谓着作等身。但他很多小说都是和他人合写的,本人独自完成的不多,但是褚盟在这里说他只写了五部长篇小说和两部短篇小说集,是显然错误的。
2、高速卧铺列车上的惨案
英格兰的人应该还记得一九○九年秋天发生在西北高速列车上的惨案,当时这列车正从普雷斯顿开往卡莱尔。这起案子因为笼罩着浓重的神秘色彩而名噪一时。
最近,一个特别的机会让我得以了解这一惨剧的真相,遵从当事人的愿望,我将令真相大白于天下。一九○九年距今已经很久了,我首先对这件事做个回顾。
那是十一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四,晚上十点三十分,卧铺列车像往常一样离开尤斯顿车站开往爱丁堡、格拉斯哥以及更北方的城市。这是一辆重型列车,很受商人的欢迎,他们喜欢在伦敦结束白天的工作,在旅途中睡觉,抵达北方目的地后还能从容不迫地洗个澡,并在第二天上班前吃个早饭。出事的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异常,两个火车头牵引着八节卧车,两节头等车厢,两节三等车厢,两节货车。它们当中一半开往格拉斯哥,剩下的去爱丁堡。
因为下文故事的需要,有必要说明这列火车尾部的结构。火车尾部是去格拉斯哥的货车,车厢很长,有八个大轮子,是列矮而敦实的载重列车,警卫琼斯负责把守这节车厢。紧挨着货车的是一节三等车厢,之前是一节头等车厢,再接着是一节卧车,都标明开往同一城市。这些车厢都坐得很满,尤其是那个三等车厢。整列火车有走廊贯穿,因此列车员在整个旅程中可以、也确实往返穿梭了几次。
我们主要关心的是那节头等车厢,它被夹在前面的卧车和后面的三等车厢之间,货车就跟在这节三等车厢后面。这节头等车厢两端各有一个洗手间,并有六个小包厢。挨着三等车厢的最后两个包厢是吸烟车厢,之前是三个无烟车厢,紧挨着卧车的第一个包厢是女士专座。贯穿头等和三等车厢的走廊在列车行进方向的左手边。也就是说,那些小包厢与迎面而来的火车在相邻的一边。(图一)
列车离开尤斯顿站时,夜色漆黑,天空阴云密布,月亮也没了踪影。正如后来人们回忆的那样,干燥的天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虽然傍晚的时候看上去要下雨,但整晚滴雨未落。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大雨才倾盆而下。
侦探后来指出,在他们看来,再没哪个天气比那天更不利了。坚硬的地面上很难采集到夜里留下的脚印,即使留下了也都被后来的雨水冲刷掉了。
列车按时行进,依次经停拉格比、克鲁和普雷斯顿站。离开普雷斯顿后,警卫琼斯抽空要到前面与爱丁堡的收票员说句话。他离开后面的货车,沿着走廊经过与三等车厢的连接处。
在走廊的尽头,连接头等车厢的通道旁坐着一对夫妇。妻子怀里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她正努力让孩子安静下来。琼斯礼貌地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丈夫说他们的孩子病了,因为怕打扰其他乘客就出了包厢。
琼斯同情地看着他们,打开车厢间通道两头的两扇门,来到头等车厢。这些门都装了弹簧锁,门关上时锁得很牢固。
头等车厢的走廊空无一人。琼斯经过时,他注意到除了女士包厢外,每个包厢的帘子都放了下来。女士包厢里灯火通明,三位女士中两位在读书。
继续往前走,他发现头等车厢和卧车之间通道的两扇门也被锁上了。他打开门,走进通道,随手又把门锁上。在卧车的乘务员包厢,就在刚打开的那扇门里,两个列车乘务员正在聊天。一个在包厢里,另一个站在走廊里。站在走廊的那个往边上挪了挪,让琼斯过去。琼斯站在那儿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与收票员谈完事后,琼斯又返回货车车厢。这次,他看到了和刚才同样的情景--两个乘务员在卧车车厢的尾部,带孩子的夫妇在三等车厢的前端,头等车厢的走廊依然空荡荡的,而且车厢两端的门都是紧锁的。这些随意记下的细节日后都成了至关重要的证据,随着悲剧的展开,故事的神秘感也越来越浓……
当列车行进在威斯特摩兰高地郊外的沼泽地区时,突然开始刹车,这里离卡莱尔还有一小时行程。刹车的力度由轻到重。当时琼斯正在货车车厢尾部检查包裹运货单。他开始以为是临时停车信号,但这个地点太不寻常了。于是他起身沿车厢走到窗边,拉下左手边的窗帘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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