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奇求助这些地方的警察局,详细调查了火车、轮船和公共汽车的员工,去了一些宾馆和招待所,并盘查了最近的租房情况。很快,弗伦奇有了收获,他终于听到关于一名小说家的事。
那天晚上,弗伦奇跟着这个所谓的小说家到了公牛与山羊酒吧,同店主打过招呼后检查了他的杯子。当他发现上面的指纹跟在柯尔办公室找到的完全一致后,弗伦奇无比兴奋。
当柯尔离开酒吧时,弗伦奇和两个警察在等着他。他惊讶万分,以至于一声不发便束手就擒了。随后的搜查发现了他的行李箱里存有大部分失窃的钱。
“他的计划还是相当周全的,”弗伦奇后来说道,“如果他在船上和火车里都交了第二张票的话,就没人会怀疑他的自杀。如果伦敦与格力姆斯比公司的盗贼被认定已死的话,那就没人会怀疑戈斯波特的小说家了。百密总有一疏,只要你找得到。”
9、风衣
蜷在路边的灌木丛后,史迪芬·霍拉宾的心怦怦乱跳。这条路经过他入住的私人旅店。他就要实施平生最可怕的一次行动,谋杀他的老板--查尔斯·佩林。
他所在拍卖行的三个人中,佩林的年纪最大,一个叫文纳的人次之,而他是最年轻的。两个同事的做法让他处处感到自己是个年轻的外人,为此他痛恨这两个人。但如果不是自己准备把他们变成“死”对头的话,这两个人无疑会慢慢带他入门的。实际上,霍拉宾从公司偷了一大笔钱,而马上就要进行的审计一定会曝光这件事。他知道这两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起诉他。
他无法面对牢狱之灾,这意味着会失去一切。几经踌躇,他选择了一个极端的解决方法,他要杀死佩林,并把文纳牵涉其中,让法律来处置文纳。这两个人不在的话,他就可以掩盖罪行并过上幸福的日子--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他要在伯克郡一个热闹的小镇郊外实施自己的计划。他所在的灌木丛边上的小路很幽静。它从一条主路上分岔出来,绵延数百码,经过他住的旅店和五六所小房子,最后消失在田野里。小路旁边有一条通到镇上的铁路线,另两所房子在铁路线的另一边。小路分岔出一个水平十字路口供行人通过铁路,往前走就是那两所房子。佩林住在其中一幢房子里。霍拉宾的计划是在十字路口制造一起事故杀死他。另外一幢房子里住着两个老姐妹,她们晚上不出来,所以计划被打断或被发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文纳和霍拉宾住在一家宾馆。文纳住在一个考究的房间里,可以俯瞰蜿蜒的山谷和远处的群山,而霍拉宾的房间却很小,而且视野也很有限。他们两个都是单身汉,佩林已婚并有两个孩子。
几个星期前,霍拉宾还为他可怕的计划犹豫不决时,他有了一个意外发现。一天晚上,他穿过铁路寻找一只被他用气枪打伤的兔子,不经意来到佩林家花园旁边。花园与铁路被一排树隔开,但他正好站在树丛的一道缝隙处。他并没有特别注意看什么,但不经意往花园里的一瞥却让他停下来,像山猫一样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在隐蔽的花园里站着佩林夫人和文纳两个人,他们抱在一起。霍拉宾记得佩林正在伦敦出差。
霍拉宾认识到这一发现将对他的计划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计划本身不错,但致命弱点在于文纳没有杀人动机。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这一动机足够解释任何犯罪。对文纳的一点点怀疑都会让警察很快发现这个重要因素。
现在,霍拉宾需要的是机会,今晚他终于等到了。佩林在镇上主持他所在政党的一次委员会议。霍拉宾确信文纳作为委员一定会参加。他们会像以往一样一起走回来,文纳回宾馆,佩林一个人继续走回家。这正是霍拉宾苦苦等待的。
他已为行动做了周密的准备。首先,他找机会从门房钥匙盒子里拿到了文纳的钥匙印,并复制了一把。这样,在文纳外出时,霍拉宾便溜到他房间里检查了他的风衣。这是件名牌,去伦敦的时候霍拉宾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他用同样的字体在上面标上文纳的名字,把扣子松了松,把衣服揉了揉,弄得跟另一件一样脏,直到这两件衣服看上去完全一样。在行动的当天晚上,霍拉宾看到文纳下楼吃饭,便又一次溜进他的房间,把两件衣服换了,并把文纳口袋里的手套和一两张纸也转到另一件的衣服里。于是,文纳就穿着这件“复制”的衣服出去了。
会议快结束时,霍拉宾穿上橡胶靴子和文纳的衣服,偷偷地从一个侧门溜出旅店。在公共停车场,他从文纳的车里拿了一个很重的扳手放进衣袋,随后来到一个电话亭用假声打电话到旅店找文纳。当被告知文纳不在时,他留言请文纳在十点钟时拨三八四七找菲利浦斯先生。这个电话是镇上一家宾馆的号码,菲利浦斯是与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一个客户的名字。接着,霍拉宾就在草丛后边藏了起来。
当晚天气阴冷,一轮弦月当空发出惨淡的光。早前下过大雨,但现在已变为薄雾。一阵寒风从树丛中呼啸而过。霍拉宾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寒冷。等待让他不安,他感到自己的自制力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这种恐惧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完成这个计划。很快,两个他期待的身影映入眼帘,一想到即将采取的行动,他的神经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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