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 MONSTER_[日]浦泽直树【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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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访者取出照片。)

  「这张照片是我老公拍的。我老公虽然生病,但唯一的嗜好——摄影还是没放弃。这位女同学是我开始当房东以来第一个人住的美女,我老公可是乐歪了。虽然后来那位女同学还没毕业我老公就去世了,不过男人这种蠢东西,只要看到美女,就算是重病也会努力爬起来。也多亏了他,现在这张照片才能派上用场。」

  ——所以,您的意思是?

  「快毕业时,那位女同学因为烦恼自己的出路,就跑出去旅行。她说她要从布拉格开始环绕波希米亚。结果过了两个月她还没回来,我只好跑去问她念的大学。你相信吗?那间大学竟然说,我们没这个学生。真是太扯了。我记得自己也有试着联络她的家属,不过却怎么样也联络不上。最后,只好把事情交给警察处理。」

  ——警察怎么说?

  「警方一下就派人来了。有个刑警迅速在她房间进行搜索,然后还对我说,是大学搞错了,那位女性确实是他们的学生。刑警问我有没有她的照片,我把我老公拍的全部、包括底片都交出去了。之所以会留下我现在手上这张,是因为我觉得拍得很好……附带一提,那些照片后来都没归还。不过,那刑警人还不错就是了。他每天都跑来我家,为了打听更多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我们很快就混熟了。我因为有失眠的毛病,他还送给我一种天然素材制成的药方,只要掺入红茶一起饮用就能睡得很香……某天,那位刑警说已经找到她了,她现在跟布拉格的一位男性交往,日子过得很幸福。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就逐渐没把那个学生放在心上了。所以到现在才会连名字也想不起来。」

  ——那位刑警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耶。只记得鼻子满大的,戴了副眼镜。」

  卡瓦诺伐女士将那张古老的照片借笔者看。里头有一位蓝色眸子、一头耀眼金发,表情充满了希望的年轻女性。确实很美。跟波纳帕达的素描简直一模一样。

  第二位受访者是雅娜·克威尔戈瓦,现年五十岁,职业则是在俱乐部驻唱的歌手。

  ——请谈谈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过程啦!那已经是廿五年前的事了,我在一间夜总会——那是党高层经常会去的娱乐场所——担任歌手。她虽然才年仅二十,看起来就像个学生,但却拥有我这个职业歌手都会讶异的美妙嗓子。她在那个地方做着类似打工的事,每次排在我们前面出场的都是她。」

  ——她的名字是?

  「我都叫她安娜,姓什么就不清楚了。在那种地方没人会多问的。」

  ——她的歌声真的那么悦耳吗?

  「应该说很有特色吧,歌唱技巧也不赖。除此之外,她还能模仿任何一位女性的声音。捷克与东欧的所有知名歌手就不必说了,连美国的黛安娜·罗斯与桃莉·巴顿、加拿大的琼尼·米歇尔,还有木匠兄妹里的那个妹妹凯伦·卡本特,她都能学得维妙维肖……我还因此被她救了一命。多亏她有那种特技我才能活到现在。」

  ——您被她救了一命?

  「老实说,我的地下身分是个反政府运动者。都是因为当时的政府禁止美国与西方的唱片发售,我才会对他们火大。我有一次偷偷溜出俱乐部,负责协助某位反抗者从这座城市逃出。但我却不小心被盯上了。警察立刻跑到我的休息室搜查。当时在场的安娜就模仿我的声音,说我正在换衣服,并隔着更衣室的门回答警察的问题。这么一来刚好帮我制造不在场证明,也救了我的小命。」

  ——安娜也是地下反抗组织的人吗?

  「不是喔!她曾经笑着说,她还是小女孩时很想看看自由的国家长什么样,就跟朋友离家出走,想冒险越过国境。不过也只有这一次而已。以思想而言,她并没有特别的立场。只不过后来有一次她来找我,我却发现她的模样很不自然,就好像有人在追捕她似的。」

  ——有人在追捕她?

  「嗯。那是发生在她说大学很忙,没办法再来打工的两年或三年后吧。她跑来我的休息室,希望我能介绍地下组织的人,最好是高阶干部之类的给她。我看她似乎惹上了大麻烦,就打算把她带回我家,详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她却回答,不久后就要把婴儿托给别人照顾并离开这里了。我想起以前欠她的人情,就帮她引见组织里的人。」

  ——她有没有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当我称她安娜时,她却说那是她为了打工不被发现才取的假名,她真名叫玛修卡……很明显地,她那时候在发抖,感觉非常不信任我。明明是她主动来找我帮忙啊,为何还要用另一个假名。」

  最后笔者把从卡瓦诺伐女士那借来的照片给受访者指认。克威尔戈瓦女士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后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错了」。

  第三位男性受访者强烈坚持要匿名,笔者姑且以安东尼·柯霍特这个假名称之。他是略显肥胖的中年人,在布尔诺大学已经任职超过三十年了。

  ——那位想请教您的女性很明显曾在布尔诺大学就读,但该校的窗口为何就是坚持没那名学生?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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