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就科学观点而言,是一种称为或然率理论的现象吧!”红子一脸认真地这么说:“由我家到地铁站一路设有八处交通号志,我常常一路绿灯到底地走到车站,像这般或然率约为两百五十六分之一吧。”
“红子姐,这是粗略概算吧?”
“不,假设单纯地将变成绿灯的或然率以二分之一比来概算的话。”
“哦哦、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就平日而言,并非一年才发生一次的稀奇事,以数学算式来计算的话。意思就是……一周或两周一次,我可以在一路绿灯到底的情况下走到车站。”
“话是没错,难道红子姐不会看着前方号志,无意识地调节速度行走吗?”
“藉由某种程度的努力,大幅提升或然率吗?”
“嗯……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可以提升吧!”
“是吗?”红子微笑地点头。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罗。”
第01章 背景、境遇及预感
1
森川素直是在暑假快结束时搬至阿漕庄。行李很少,载着行李的厢型车后头还有一大半的空间。
“咦?就只有这些?”小鸟游练无看着行李,狐疑地歪着头。“应该还会再载一些过来吧?”
“没有,就这些,”森川面无表情地回答。“再来只剩脚踏车而已。”
森川那无精打采的眼神,看来还没睡醒。没办法,他平常就这德性,双眼无神,天生一张扑克脸,大概少点表情就能少点无谓的体力消耗吧。
“之前去你那儿,不是东西挺多的吗?”练无说。
“嗯,全都丢了。”森川说。
“咦?因为搬家吗?”
“趁此机会。”
“哦,还真是干脆呢!”练无佩服不已。“不过未免也太少了吧。”
练无帮忙将行李搬进房里,三两下便解决了。
森川的房间位于二楼朝西,从里面数来第二间。二楼最里面,也就是森川房间隔壁住着香具山紫子,对面朝东的房间是保吕草润平,他旁边(森川左斜对面)则是小鸟游练无的房间。
房间之所以空下来,是因为之前住这里的男生辍学所以回老家去了。森川素直之前都是住学校宿舍,为追求一点点自由与独立(对他而言极为珍贵)所以决定搬到这栋公寓。暑假时他和练无在长野的民宿打工,多少存了点钱,加上和练无满投契的,也是促成他决定搬家的要因。不过本人不太提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如此。
“哇!你还真穷啊!”隔壁的香具山紫子站在房门口,边瞧着堆着行李的房间边这么说。她的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一副刚起床盥洗的样子。“人家睡得正舒服,却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给吵醒耶。”
“对不起。”森川向紫子道歉。
“没关系啦!”紫子勉强挤出笑容。“总要具体表现一点心意吧!实质上的。”
“是,还请多指教。”森川又行了个礼。
“我说你啊!根本听不懂我的意思嘛!”紫子笑着这么说,瞄了一眼练无。“看来我拿这种型的没辙。”
“我有带些啤酒。”森川说。
“不过得花点时间冰一下才行,”练无马上补了一句。“因为还没拿出来啊!”
“听得懂耶,挺识相嘛!”紫子喃喃自语。
香具山紫子、练无和森川同年,都是大二学生。森川之所以放低姿态是为了向室友表示尊重呢?还是摸清紫子个性而采明哲保身之道呢?到底是哪个理由呢?反正不管是哪个都没差。
“很好很好,嗯,会给你十万分的照顾,安啦!”紫子轻哼一声。
“是十二万分吧?”练无插嘴道。“什么叫作十万分啊!”
阿漕庄二楼目前只住着香具山紫子一位女房客(一楼全是女房客)。高个子留着一头短发的她,感觉十分男孩子气,和个子娇小又留长发的小鸟游练无比较起来,更显男孩子气。
森川房里堆着四个纸箱,除此之外还有棉被、一张像是暖桌的桌子,小的不能再小的冰箱。
虽然还有其他几样小东西,不过说穿了也只有这些。
“没有衣服、书或玩具之类的吗?”练无一脸不可思议,边盯着行李边问。“我光是衣服就有这五倍之多呢!”
“你比较不正常啦。”紫子说:“大概都是那种连帽式的洋装吧!”
“衣服的话我有啊!只是不看书而已。”森川简单地回答。
说起话来还真是简单扼要。这家伙本来就是这种简朴性格吧!所以朋友都叫他“阿直”。事实上,外表看起来也挺简单俐落,就连头发也剃得短短的。夏天总穿着素面T恤,连袜子、什么东西都没穿,因此也有人叫他“无印之男”。这么说来,还真的没见过他拎个什么大包包之类的,肯定没什么物质欲望,大概跟自己恰成对比吧!练无心想。
至少森川将对人生的洁癖(也可以说是一种绝望吧!)表现于外表上,整个人感觉就像日本的布巾般清爽,而自己则像条浴巾吗?练无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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