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吕草学长那儿详细听闻过,好像唱机和沙发部分是独立做成高台的样子。”练无回答道:“地板故意留着缝隙,只有那房间的构造是独立的,不是吗?所以不觉得水可以从那些缝隙流出去吗?”
“若说缝隙的话,门和墙边都有啊。”七夏说,“那房间与整栋建筑物分开,是独立建造的。”
“最初就留有缝隙,本来就不会积水,不是吗?”
“所以罗,因为水会从缝隙流出,所以得注入大量的水。”练无平静地回答。
“那么小的帮浦有这般能耐吗?”林刑警问。
“不是使用房间里的帮浦,而是由外头施压,送进大量的水,以此搅乱房间,弄得到处乱七八糟,我想尸体最初应该是躺在沙发旁边。”
“所以水流光后就变成那样罗?”林刑警边从口袋掏出烟边问。
“若停止送水的话,水自然会流光,但血无法溶于水,所以残留在地板上。”
“这是真的吗?”紫子从旁插嘴。
“这边有点奇怪。”林刑警也提出质疑。
“这样的话,不是应该还有更多东西被弄湿吗?”七夏也抱持疑问。“像是沙发和被害人的头发等。嗯……很可惜,小鸟游,我觉得你的假设不太可能。”
“从水管的管径来看也不可能成立。”红子说。
“视听室的地板面积约六十到七十平方公尺。以那儿为例,保守估计得注入约五十公分深的水,大约三十立方公尺,也就是说,必须要有三十吨的水。水管管径仅约一公分,以剖面而言,只有十万分之八平方公尺而已,就算以一秒十公尺的惊人流速送水,也须耗费四万秒,也就是说,大概得花上十个小时。再加上如果水位变高的话,从地板缝隙流出的量也会变多,又是另一项困难条件。”
“况且外头水槽根本没那么大量的水啊。”林刑警说。
“嗯,好像有点说不通……”练无耸耸肩。“不过很有趣吧?”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呢?”紫子嗤笑地问。
“狂热份子啊。”练无回答。似乎早就准备好这答案似地,只见他咬着唇,笑得不可自抑。
“什么样的狂热份子?”紫子嗤笑。“像是帮浦男吗?”
“什么?帮浦男?”
“好恶心喔。”
“你自己说的啊!”
“那么……就小鸟游的说法,谁有可能是凶手呢?”七夏问。
“应该不是筱塚家的人,大概是神部先生吧。那个家不是他设计的吗?”
“可是他应该没有进入视听室吧。”七夏反驳。
“很难说哦。若凶案发生于派对刚开始不久,也许没人注意吧?十个人中总有一、两个没人知道他们跑去哪儿啊。”
“你是说,是他杀了歌山小姐?”七夏继续提问。
“是的,殴打之后再将她杀害。”练无以平常口气回答。
“帮浦男啊。”紫子嘀咕。
“然后假装回家,走出外面,将水槽的水引入房间内。”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湮灭证据罗。”练无说。
“那钥匙怎么解释?是谁反锁呢?”
“这个嘛……”练无看着七夏,一脸得意地大大点头。“其实啊,筱塚莉英第一次进去视听室时,里头还留有一点水。而且灯亮着,莉英小姐看到死去的歌山小姐,吓了一跳,手一滑杯子就掉了下去,而且她马上就想到是谁干的。”
“她察觉是未婚夫神部的诡计?”红子悄声地说。
“没错。”练无点头,环视众人。“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然后找藉口说要再进去一次视听室,谎称自己开门时,发现门反锁。”
“为了包庇未婚夫?”七夏问。
“嗯,是的。”练无双手一摊,闭上嘴,暗示说明到此结束。
“嗯—”林刑警双手交臂摊靠在椅背上。
“还真是有趣呢。”七夏给了这番评价。“虽然这番推理可信度极低,也不可能是事实,不过能认同的部分还挺多的。”
“这小鬼的想法总是这么天马行空。”紫子边拿起杯子边说:“啊、对了,保吕草学长说过筱塚莉英在院子里不知道和谁说话,这点和小练说的还满符合耶,搞不好莉英小姐是和还没离去的神部先生说话……”
“嗯,也许吧。”练无点头。
“莉英小姐一定是在追问神部先生事情。”
“不对不对,那是在莉英小姐进入视听室前发生的事。”练无摇头。
“啊啊、对喔、说的也是。”紫子苦笑。“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能自己胡乱拼凑事实呢!但也有可能是事前商谈什么。”
“我也有看到呢。”红子嘟哝着。“莉英确实是在跟谁说话。”
“那天不是满月吗?”练无说:“所以罗,搞不好……搞鬼的不是人类呢。”
“拜托!你在胡说什么啊。”紫子夸张地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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