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呢喃细语_日]森博嗣【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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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你也听说过她们家那个传言?”

  美纱边开车边斜睨着红子。

  “哦哦、嗯,是啊。”红子颔首嘻嘻笑着。“当然知道罗!你是指月夜的吸血鬼,是吧?”

  果然晓得……提到筱塚邸就会想到这传言。不清楚如此愚蠢的谣言是因何根据而传开,而且如此荒唐无稽的谣言还传得特别快,越传越广也就越荒谬。

  “是听谁说的?”

  “莉英小姐啊。”

  “咦?这样啊……”美纱也配合地微笑着。原来莉英小姐也知道啊!不过想想也是吧。“不晓得为何会有那种传言,不过好像很多人都知道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晓得耶……”红子歪了歪头。

  “俗话说无火不起烟……”美纱忽然迸出这句话,想想似乎有些失礼。

  “要是完全燃烧的话,也不会起烟啊!”红子说。

  3

  保吕草润平在那宅子的玄关大厅等候。

  墙壁、地板、就连天花板也全是木造的。尽头摆了个光滑木纹色调的大时钟,很有质感,细致的镶崁木工艺显得色调十分柔美,体积大到足够让一人钻进去,跟棺材差不多,玻璃里有个闪着金光的钟摆认真地工作着。抬头一望,从挑高的天花板垂吊着大到令人无法置信的吊灯,造型设计分明无视于重力存在,保吕草惊叹了口气。时钟是北欧制,八百万;吊灯忘了是义大利制还是西班牙制,四百万,均为市价,搞不好没这么夸张吧。

  其他地方也是,随处可见看起来价值不斐的摆饰,予人大剌剌之感,正因为数量颇多,不是只有一、两个,彼此中和特色也就不那么醒目了。

  呈弧线往上的楼梯墙壁,斜斜地并排着几幅画,二楼栏杆外有个只看得见上半部的古典摆饰架,一楼大厅往左可窥看到铺着土耳其花纹绒毯的房间,实在无法一一讲述。

  “来了来了,久等了。”从右手边传来高亢嗓音,出现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体型矮胖,圆脸上架了副眼镜,只有口红特别鲜艳,好像刚用红色印泥练习接吻后的样子。

  “敝姓保吕草。”语气从容不迫,行了个礼。“受高桥先生所托,送唱片过来。”

  “哦哦,是的,我有听说过了。”女人猛点头。

  这动作活像站在蛋糕店前的人偶。那是在空空如也的脑子里装上弹簧才有可能的举动,脑子沉甸甸的活人要模仿还真难。约莫四十来岁,大概是女佣吧。保吕草看着眼前女人,这么想着。

  “东西要放哪儿呢?”

  “呃、那……先上来吧!我带你去。”

  因为屋内有太多值得注意的东西,忍不住东张西望。于是保吕草脱了鞋,跟在那女人后头。

  右拐进走廊,途中穿过一扇门,来到宽敞的客厅,足足有五十叠榻榻米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在右前方一角的钢琴,浅蓝色琴身十分稀奇。最里面一角设有吧台,旁边还摆着一组呈马蹄形排列的矮背沙发。左边窗帘拉开,外头光线朦朦透进。因为刚好和玄关呈反方向,所以这里应该是面向庭院吧。

  女佣与保吕草穿过客厅往尽头那扇门走去。那扇门前有几阶楼梯,下到比地板低一公尺的位置。女人打开感觉十分厚重的门,令人惊讶的是,从那扇门进入约一公尺左右的地方还有另一扇门,也就是说共有两扇门,仿佛走进一处隐密金库。

  她打开里面那扇门,里头一片黑漆。

  “就是这里。”女佣边说边按墙上某个开关。

  保吕草也走进去。

  这里不论地板、墙、天花板全铺上木板,采间接式照明,光线算是昏黄的恰到好处。虽然比起隔壁客厅窄了点,不过至少也有四十叠榻榻米大吧。从现在站的入口处看去,房间格局为长方形,深度足足有十公尺。

  天花板为中央较高,像是三角屋檐的内侧。房门正上方有处像是向外凸出的窗台,还做了排像是阳台的栏杆。最里面有扇像小窗的东西,外头光线可由那儿射入,阳台高到能环视整个房间,要上去得搬个梯子才行(一看,旁边并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足足有五公尺高,实在不怎么实用,应该纯粹是为求别出心裁而做的装饰吧。保吕草这么想。

  左边最里头放着两个与人一般高的音箱,还有几个比较小、或是更小的。几近房间中央铺着约四平方公尺大小的正方形绒毯,上头摆了张小茶几,还有张像是软垫的矮沙发。

  有门的那扇墙几乎整面钉上架子,并排着唱片封面,而那扇门就像通过隧道似地穿过。也就是说,这排架子上头还有个装饰用阳台。

  此外,与架子相对的另一面墙上,有组比较低的金属架子,上头放有许多像是幻灯机开关和仪器刻度盘等机械品。台子上大大的真空管和黑色变压器向外突出,同样的排列重复了好几次。

  若要描绘这情况,大概多用copy and paste(复制贴上)吧。

  架子前面有个体积约一立方公尺大的混凝土基台从地板突出,上面放了台偌大的唱机。因为上头有个透明的压克力盖子,宛如博物馆里的珍贵出土古物,或是精密的地震仪,散发出沉静森严的氛围。地板上成束的粗电线沿墙攀着,一部分还延伸至架子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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