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2
门开了,众人齐回头。
原来是女佣兼元智惠子。
“请问要准备点吃的吗?”她用嘶哑又怯弱的声音问着。
“唔……那个……”莉英神情恍惚地看着众人。
“那就来点热咖啡好了。”相较于筱塚莉英,红子口齿清晰、声音镇定地这么说。
兼元行了个礼离开。
“真是的,不要太过分了。”祖父江七夏叹了口气后,摇摇头这么说:“没时间奉陪,我要先回去了……”
“你要走了?”红子微笑,头微倾二十度。
“濑在丸小姐,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可以趁此机会说清楚吗?”林刑警口气温和地说。虽然最近常称呼其为“濑在丸小姐”,当然还是不太习惯,总觉得每说一个字就像触及旧伤似地疼痛。
“嗯,现在就要开始说明了。”红子走向房间最里面,大家直盯着她。红子走到放着水族箱的架子前,面朝众人。“事情很简单。”
红子一一看着众人的表情,大家静默着,只有林刑警坐在沙发上,其他人全都站着。
“我们一直思索那天这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红子缓缓地开始说明。“有个人死在这里,尸体遭到四处拖拉,弄得地板上到处是血。很明显地,这是除了被害人之外的某人所为,如同各位所观察到的状况,这点非常清楚。可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也就是说,至少有两点让大家无法立即想像原因与结果的因果关系,当然第一点就是这间视听室呈密室状态一事。所谓密室是指由内反锁,在没有活人的空间,出入途径不明,总之就是这般定义吧……但这和有人拖拉尸体这点明显矛盾,因为死人不会动,绝对不可能发生由内反锁的状况,谁都会这么认为才是。另一个则是观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状态,那就是从这水族箱溢出来的水,水洒得这一带都是,一直到沙发附近不是吗?”
濑在丸红子抬头看着天花板,大家全都注视着她,不发一语。
“起初我们都朝着‘水为何会洒的到处都是?’与‘为何必须这么做?’这方向思考,想说是否为了洗掉什么?还是为了隐藏什么之类的,才会忘了最初的条件,也没留意,是因为这里是间上了锁的密室,除了被害人以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的条件。”
“可是门是后来才上锁的啊!”练无插嘴。“莉英小姐最初进入时明明开着,再次要进入时才发现上锁,不是吗?也就是说,门是在这之间被反锁的,表示有人在房里不是吗?”
“若是有谁在的话,那个人不就无法脱身吗?”红子看着练无,温柔地笑了笑。“不能说没有科学根据的事。门不是由内反锁,而是从外锁上的,这就是结论。为什么呢?因为房内没有活人,所以只有这解释才合理,”
“那么,意思是指有谁用钥匙上锁却没人注意到,是吗?”七夏问。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红子干脆地点头。“不过关于这点,可以容后说明吗?”
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林刑警表示同意,其他人也默默点头。
“这里只有死去的歌山小姐一人,没有其他人。那么,那水族箱里的水溢出一事该如何解释呢?”
“启动帮浦。”紫子举手。“应该是从外头操纵开关吧?”
“帮浦的开关确实关着。”红子摇头。
“我知道了!”练无大叫,露出白牙,笑容满面,
“小鸟游,你说说看。”红子一副小学老师似地点名他。
“就算帮浦没开,只要对外头的水管施压,就能让水流入室内的水族箱。”
“那要如何施压呢?”紫子问。
“这么嘛……”练无双手交臂,低着头。
“啊、对了,像是在那水池四周盖上紧紧地盖子,然后上头在放些重物之类的,也就是所谓活塞原理。啊、对了!还有还有啊,在水池上方做个像是温室般的压力室,只要让那里的气压升高就可以了,很简单的。”
“这算哪门子很简单啊。”紫子蹙着眉。“那是谁做那玩意儿啊?什么时候做的?现在那东西又在哪儿呢?”
“水管连着视听室的水族箱。”红子再度说明。“一送水,水就会从水族箱溢出,洒的地板都是。不过这样的话,水位应该离水族箱最上端还有一小段距离才是。当初鉴识案发现场时,水族箱的水位离最上端至少还有五公尺左右,是吧?”
“看吧、看吧,果然是压力室吧。”练无自傲地环视众人。“一开始先升高压力送水,然后再降点压力的话,水就会流回来,最后全部反吸回来。”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紫子问。
“应该是为了洗掉什么东西……吧?”练无口气有点微弱。“是这样吗……还真奇怪呢。是否有其他可能性呢?”
“我们都认为那里肯定动了什么手脚。”红子说:“但事实并非如此,没有任何别有用心的企图,这句话也可以用来说明此次事件吧。方才小鸟游所说的施压方法,就原理而言是送水入内的唯一方法吧,所以算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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