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架粉红飞机从飞机库房开出来,在跑道两端短短的距离中加速起飞。看到飞机离开之后,他往库房反方向走去,想着要从哪边越过栅栏,还是做些什么事来鱼目混珠通过闸门。
从背后传来车子慢慢接近的声音。库房的铁卷门打开着,所以是要出去的吧!是一台载着压缩机的整备作业用卡车,上面只有坐一个男人。到可以看得见他脸的距离后,保吕草举起一只手,卡车在他面前紧急停了下来。
“请问可以载我到外面的商店街吗?”保吕草一边做出微笑,一边说着。“我想吃饭。”
“为什么不去餐厅呢?”司机皱起眉头问。
“我怎么也……”保吕草皱着眉。
“好吧,上来。”
保吕草绕到他旁边的座位。
“谢谢。”坐进去座位,他说:“这里的饭不合我胃口,不觉得太咸吗?”
卡车马上又开动。
“你是新来的吗?”
“嗯。”保吕草从口袋里拿出香烟。“要抽吗?”
“给我一根。”司机伸出一只手,保吕草从拿出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根。
“要去哪?”保吕草问。
“那边。”司机笑了一下。“刚刚看到大家在飞吧?”
“嗯嗯,不过……”保吕草往后回过身去,窥视着载货架。“这个,也不是燃料……是要做什么的?”
“这是急救用的灭火设备。”
“是喔……”
“坠机的话要赶过去。”男人露出牙齿笑着。他从胸前拿出便宜的打火机,把香烟点燃。
保吕草再一次往后回过身去,角落里确实载着五支左右的灭火器。
“不过,赛车场应该有准备这样的设备吧?”
“所以是在外面,森林里。”
“哪知道会坠落在哪里啊?”保吕草边笑边开玩笑地说。
“大致上有一定位置的喔。”司机扬起一边嘴角说,不像是在回应笑话的样子。
“嗯……”保吕草冷静地回答,不能表现出太关心的样子。
意思是在紧急的情况下,有预定紧急着陆的地点吧!
接近闸门,司机将放在仪表板上的通行证拿给保吕草。卡车停在警卫室旁边,保吕草从打开的车窗中把放在夹子里的通行证拿出去。警卫只看向车内一下。
闸门上升,卡车前进。
“哪边?”司机问。
“咦,什么哪边?”
“你要在商店街的哪边下车?”
“喔喔……是。”保吕草微笑着点点头。“可以抽烟吗?”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用鼻子哼笑出声,男人回答。伸出一只手,拉开仪表板的烟灰缸。在那之前都是把烟灰弄到窗外。
“反正我打算下午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跟着你,你可以载我到那边的会场吗?”
“不行,就说我不会去会场啊。我要在森林里待命。”
“不过,不是在附近吗?”
“那是没错,比这里近吧!”
“那,我从那边走过去。我想看看飞机在飞的时候。”
“那种东西应该很常看到吧?”
“因为之前太忙了。”
保吕草把烟点着了火,再次把烟盒往司机那边递过去。微微摇着手腕,从烟盒里刚刚好地跳出几根香烟。男人斜眼看着,还在抽的烟仍叨在嘴上,又从里面拿了一根。他把那根香烟夹在耳朵后面。
卡车在红绿灯左转,上了国道。是单边二线车道的干线道路。
“其他的呢?”头朝旁边,假装在看着外面,保吕草装做没什么感觉的样子说道。
“其他?”
“相同目的的车子,其他还有吧?”
“没有,我想只有我这台吧。”
情况更加诡异,保吕草想。他说是为了发生万一时,马上赶到现场的救急工作。专门用来消防和急救的车辆或是工作人员,赛车场里当然有吧……但是场外只有安排一辆吗?
那简直像是会坠机的地方已经决定了一样。还是说,配备一辆在外面游走的车子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形式上的补强吗?
路上并没有很多车,卡车顺利地前进着。可以看到前方远远的小山群,除了道路两侧以外,这附看不到像是有住人的地方。
“啊,对了对了……”保吕草打破沉默。“那里,有一位画画的老师对吧?”
“你在说谁?”
“我想一下……那个,好像叫什么……”他装做在回想的样子,但是司机始终没有开口。没有办法,只好说出名字。“对了,关根……什么的。”
“关根杏奈?”
“不是,她是飞行员吧?”
“嗯,相当可爱。”
“不是她,而是一位画家……是不是叫关根朔太?”保吕草说:“好像是关根杏奈的父亲。”
“不知道耶。”
“没有见过?”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森博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