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高中重考。”
“……骗人。”
但是--
“咦,你不知道吗?”
“连我都知道。”
文原和白河也紧接着附和。这是宴会的余兴节目吗?但是,太刀洗却毫不忸怩地说:
“也难怪,我故意不跟守屋说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我努力保持冷静。
“好,19就19,可是那还是犯法的啊!”
结果,太刀洗像是刻意做给我看似的,把酒杯里的酒喝光,然后说:
“刚出生的小宝宝如果喝酒犯的罪可是无限大的。从那时候画出一条反比曲线,罪越来越轻,到20岁就变成零【注:在日本,年满20岁才算成人,可公然抽烟喝酒】。守屋,你懂吗?也就是19岁的时候,罪刑无限接近零,和零同义。”
“嗯--好深奥啊。”
别做笔记了。这种理论必须在19是无限接近20时才成立的好不好!不,问题也不在这里。我有种冲动,想抓住太刀洗的肩膀,用力摇晃她,就像走火入魔的某某狂嘶吼这样不是真正的某某一般,我也想高喊这不是真正的太刀洗。是酒吗?是酒让她发狂了吗?
我怀着如此悲痛的心情,白河却插嘴对我说:
“那,你右手拿着的礼物是什么?”
“这个吗?”
这可就值得骄傲了。
“称霸天下的刑部酒造‘香留’纯米大吟酿。好好品尝吧。”
“万智的呢?是什么?”
“日之出酒造的‘吞龙’纯米大吟酿。主客都开口说想喝酒,当然要带好酒来罗。”
玛亚始终笑容可掬。
“那么,就可以两种都研究到了!真教人高兴。守屋,谢谢你。”
……好吧,本人高兴最重要。
礼物应该交给主人,所以我把酒递给白河。的确,仔细一看,白河身旁盛了冰水的水盆里,躺着一只内容物少了三分之二的酒瓶。我忍不住咕哝:
“5个人喝两升【注:此处的一升为1.8公升】啊。是不至于喝不完啦……可是我酒量不怎么样哦。”
“呵呵呵,我也是。”
白河的眼睛已经醉茫茫的了。
我小声问文原:
“喂……白河喝了多少啊?”
“才刚开始啊,小酒杯半杯吧。”
才那么一点就醉了?
对于偷偷摸摸说话的我,白河本人皱起眉头。
“先坐下再说,不然什么都没办法做。”
文原的身边还有一个坐垫,于是我便盘腿坐了下来。再用小毛巾将冒出来的汗水擦掉。因为我的座位刚好正对冷气的出风口,爽快感让我眯细了双眼。
我看看其他人,白河说话了。
“那么,既然守屋也来了,就正式来乾杯吧。”
“也对。”
“好。”
文原把我面前的那个酒杯倒满。每个人的酒杯倒过一巡之后,
“那么,乾杯的致词就……”
视线在所有人的脸上来回巡视,然后停在太刀洗脸上。
“万智,就麻烦你了。”
“我?”
太刀洗似乎有些惊讶地说,但也不推辞,拿起酒杯,然后转身面向端正跪坐的玛亚,滔滔不绝地开始致词。
“相逢自是有缘,虽然用在同性之间似乎有点奇怪,但是这两个月也算是奇逢巧遇吧。即使如此,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看来,我也还没有参透爱别离苦的真谛。贵国情况紧急,但是玛亚,你要保重。那么,就让我们大开酒戒,乾杯!”
“乾、乾杯。”
听她讲起话来,我还是怀疑她醉了,但仍准备和大家乾杯。举起酒杯,和身旁的文原、正面的太刀洗,左侧的白河以及右侧的玛亚乾杯之后,喝光第一杯酒。文原立刻又帮忙斟酒。
“你喝得挺豪爽的。别一开始就灌太凶。”
“好,你也是。”
说着,我也帮他斟酒。
身为健全高中生的我,希望酒只要喝个意思就好。我的视线悄悄落在眼前的寿司上。正好在这时候,白河摊开双手,招呼大家用餐。
“那么,这边也开动吧!。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玛亚率先分开免洗筷,夹起生鱼片。虽然动作有些生硬,但筷子已经拿得不错了,真令人惊讶。文原似乎也有同感,说:
“原来你会拿筷子啊。”
玛亚很开心地把筷子喀嚓喀嚓地开合。
“特训过的。”
“不说练习而说是特训,显然是很严格了。是白河温柔地教你的吗?”
“是的,真是没话说,いずる师父。”
朝白河一看,她的表情很难形容,像笑又像难为情。搞不好,她不像她的外表,反而很斯巴达也说不定。
我接连吃了凤螺、海松贝、鸟尾蛤寿司,拿凉拌味噌蚬来下酒。干贝太常见,我就不吃了。一回头,发现玛亚的酒杯是空的。我拿起手边的酒瓶,帮她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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