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好冷喔。去暖桌那边坐好了。”紫子走向暖桌。
“晚安。”保吕草也往那边走去。
穿着睡衣的练无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看看紫子又看看保吕草。
“几点?”练无问。
“十二点半。”紫子回答。
“幸好……”练无叹了口气。“才没什么考试呢。之前都已经考完了。真是的!吓我一跳。”
“对不起啦。”紫子双手合十。
“咦?是小紫说的吗?”练无问。“保吕草学长晚安,今天回来的可真早耶。”
紫子和保吕草已经坐定暖桌旁。练无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套上放在棉被上的棉外套。
“想不想暍点热热的东西?”
“啊、我来弄好了。”紫子站了起来。“对了对了,顺便把点心拿过来。”
“哇啊啊~~”练无边打哈欠边作出慢动作回答。
传来微微敲门声。
刚好准备走出去的紫子开了门,濑在丸红子站在走廊。
“晚安。哦,大家都在啊?”
“是啊,刚刚才凑在一起。”紫子这么说后,与红子擦身而过走了出去。
“保吕草也在啊。真难得。”红子也在暖桌旁坐下。“要打麻将吗?怎么没看到森川啊?”
“我是硬被吵起来的。”练无又打了个哈欠。
“被吵醒?”红子睁大眼瞅着练无,又将视线移向保吕草。
“不是我哦。”保吕草说。“说是吵醒,应该说是叫醒吧?”
“你可真会掰。”红子点头。“还不都一样。”
“你们看、你们看,是’玛德莲娜‘的哦。”紫子手捧个白盒回来。“如何?很棒吧。”
“小紫怎么老是会有这种好康的啊?”睡眼朦胧的练无不疾不徐地这么说。“好像有吃不完的点心呢。”
“对啊,我可是有不为人知很吃得开的一面呢。你晓得仁德天皇的陵寝是前后都是圆的圆坟吗?”
“啊啊--好困喔。”练无张大嘴。“小紫,你可真是会扯啊。”
“我去泡个茶好了。”紫子又起身。“还是喝咖啡呢?”
“咖啡。”保吕草说。
“我也是。”
“我要……”
“你也喝咖啡吧。”紫子走向厨房。
“红子姐为什么来这儿?”保吕草问。
“嗯,有点事……”她微笑。“保吕草呢?”
“嗯,我也是,好久没跟大家聊聊了。”
“哦哦,是喔。”红子夸张地点头。“也是啦。这时大家不如将自己知道的事毫不保留地开诚布公,如何?不如就取名为’玛德莲娜情报交流会‘好了。”
“就算红子姐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可以开诚布公耶。”从厨房传来紫子的声音。
“我也是……”练无说话依旧慢半拍。“红子姐和保吕草学长应该是有事才过来的吧。”
“才不是呢。”红子摇头。“我和保吕草都是来听你说的呢。”
5
小田原长治坐在静寂的起居室中央等待,薄薄的靠垫上还挟了个枕头,他就这样坐在被褥上。之所以还垫了个靠垫,是方便一旦有客人来访,方便起身之用。虽然房间有点热,倒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就是了。
从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久纸门拉开。
瞥见站在门外的女人翦影。
拉开纸门的女佣一催促,她才走进房间。
走了进来。
然后确认纸门关上,才往前走。
走到小田原身边。
屈膝。
将手上包包放在三芳,双手朝前摆。
行了个礼。
“我叫藤井苑子。”
啊啊……虽然想响应却发不出声音。
“冒昧来访,您还肯见我,真的非常感谢。”
“你是苑子小姐……”小田原说。终于发出声。
因为两人之间的空气实在太过清澈,连彼此的气息都在一片透明静寂中产生了好几次反射,感觉像是张开的网,那身影就像结冻似地。搞不好什么都没发生,也或许全都隐含其中吧。机敏的沉默窥探着两人的神色。
“哦,你来啦。”
“好久不见。”
感觉自己吐的气是热的,小田原不免心头一惊。
难不成这是……
濒死之人所作的最后一场梦吗?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苑子抬头,直盯着小田原。
小田原也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的脸。
两道目光交错,碰触。
“啊,这么说来,还真的挺像在六画邸碰到的那个孩子呢。”小田原微笑。“真令人怀念啊。”
“是啊,真的好怀念。”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没错,那时你还小呢。被你爷爷抱着。现在呢……有小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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