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真是伤脑筋……”他搔搔头。“是有人跟我说我们同名同姓没错。”
“真的吗?”西之园萌绘凝视着保吕草。
他没有动。有时候他会想把所有的事交付出去,任其发展,他称那个叫做“交付时间”。像这个时候就是了。
仅仅约莫两秒钟的沉默。
“对不起。”她微微低下头。
“不会啊,为什么要抱歉?”
“啊,要到外面走走吗?”
“好啊……”保吕草慌忙点头,把香烟揉熄在烟灰缸里。
萌绘走下楼梯。因为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保吕草觉得有点不安。在他还没确认是否被他蒙混过去之前她就转移话题了,而且转得还很快。她的个性真是难以捉摸啊,他想。
他们打开客厅的门来到露台,走到中庭。
“无论如何我都想再看一次那个梅比斯环。”她边走边说:“让你陪我一起去。真是不好意思……”
“逃狱的杀人犯或许还在到处游走,你是需要一个保镳。”
“嗯,很可靠的保镳。”萌绘带着笑脸望着他,好像知道那将会是一个值得的回报一样。
“其实,我是听到你打开房门才出来的。”
“啊……”保吕草顿时停在原地。“那算是好事吗?还是不太好?真是难以判断……”
“我是想说,与其一个人去看,不如跟一个可以互相讨论的人一起比较有趣。”
“讨论啊?那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那你擅长的什么?”
“嗯……玩大眼瞪小眼,看谁先笑的游戏吧!”
“这我可没办法接。”
“脑筋转得真快!”保吕草笑着说。
“你现在的回答才是快呢!”萌绘反击。
保吕草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沉默,现场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怎么了吗?”她问。
“没有,想说偶尔让你瞧瞧我不说话时的那一面。”
“那我也来。”
两人默默地步上石阶。没有风,冷冽的空气也沉睡着,月光比夜灯还要柔和,几乎让人忘了漆黑的树木枝叶仍然活着了。不过,此刻却有一种似乎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动起来、不可思议的感觉。是掉落到地面的石头呢?还是天空中的一颗流星?好像只要有什么东西一动就会引起巨大的变动似的。若真是那样,一定能趁机抱住眼前这位极具魅力的女性。保吕草这么想着。
为什么呢?
保吕草再次窥视萌绘的脸。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边,好像在忍笑的样子。那般柔顺的样貌真是让人感动。
不过在任何东西都还没有动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爬上了石阶,可以看见广场深处的长椅和小木屋了。虽然刚才他们也从这前面经过,不过并没有走近那间小屋子。决定了,萌绘往那个地方走去。
那间屋子宽约五公尺,深度也差不多,屋顶很大,是平房式的建筑。屋子正面是大门和一扇窗户,门好像是用坚实的木头做的。她走过去,从窗户探视屋里,不过因为太暗了所以看清楚里面有什么。小屋子的四周被矮矮的杂草包围,房子的基座也几乎被杂草遮盖了。绕到小屋子后面,可以看到屋后的墙壁上也有一扇窗。她也从这里往里头看了一看。
“熊野御堂先生说过这个木屋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吧?”
“是啊。”
“是什么呢?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
“要是里面有一具无头尸体呢?”
“嗯,要不这样想一下好像不行喔!”萌绘扬起嘴角摇摇头。她的反应真是不可思议,总是和一般人有点不同。这正是她魅力的象征,保吕草心想。
她再度走到小屋子的两旁,屋子某一边的侧面斜斜地突出一片小遮雨棚,遮雨棚下方放置了一个宽约两公尺,深度不到一公尺的置物柜,那是面向小屋正面的左边。那边背后靠近森林,所以有点阴暗。因为有辽雨棚,所以放在置物柜架上的各种杂物至少可以逃过雨水的侵袭。上面有各种铲子和工具,以及提起重物用的起重机,还有瓦片或磁砖之类的零碎物件、桶子、布袋,更有一些很陈旧的木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用乙烯基树脂包起来,应该是装了什么肥料的防水袋。也许是园艺用的东西。
“是混凝土。”萌绘说。
“这是你的专业吗?”保吕草问。
“思,一点点。”
绕了一圈,回到木屋正面。萌绘站在屋子的入口前方,把脸凑到门上的小金属板前。
“哎呀呀……”她小声地喃喃自语。
“上面写了什么吗?”保吕草拿出香烟,边点火边问。
“MisshitsuImpossible.(不可能的密室)”
“MissionImpossible(不可能的任务)?”
“不是,是密室,Impossible。”萌绘重复。“罗马拼音‘MISSHITSU(密室)’,再加上英文
‘IMPOSSIBLE(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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