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后裔_日]鸟井加南子【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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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是谁呢?难道是我的父亲?”

  “至少,纯也先生是清白的。他不在现场的结论是无懈可击的,而且,他为了扶养你,连自己的学业都荒废了。如果他是真正的犯人,房枝被抓到警察局去,他决不可能这样坦然自若。”

  “那么,是什么人呢?”

  说道这里,衣通绘感到自己的问题又被岔开了。不知为什么,石田似乎有意回避她的提问。但是,对于衣通绘来说,这是最关心的事情。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最好是别考虑这件事了。我虽这么说,如今你的心情似乎已难以恢复平静。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要像我们刚刚谈过的那样,不要一蹶不振而产生一些邪念。

  “我现在感到非常不安,因此才特意把你找来,我想你不会打心眼儿里恨我吧!今后,即使再告诉你更多的事情,你也不会越来越恨我吧!我想,你即使恨我也没有办法。”

  “我不会恨你的。”衣通绘匆匆答道。

  平素,对什么事都毫不在意而且感觉迟钝的石田,今天说起话来却这样顾虑重重,似乎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事情。父亲的事,还有衣通绘的出生秘密都没什么不得了的。石田究竟要把那性质十分严重的事情利用在哪一方面呢?

  即便是任凭逗留而又十分宽敞的牛排店,如果从早一直坐到晚,也会自惭形秽的。两人的谈话在非常沉闷的气氛中停顿下来,石田站起身来说道:

  “以后再联系吧!”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有头无尾的谈话的折磨了。石田,我求求你了,下次请一定把你知道的全部情况和你的所有计划都告诉我。”

  石田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衣通绘被傍晚乘车高峰时期的人群拥上了列车,行车中,她从车窗向外远眺黑暗的河面时,重新感到了一种担心掉到河里去的不安。

  将来,自己真的会平安无事吗?母亲的事,父亲的事,还有石田的事,都那样含混不清,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难道由于石田和父亲关怀自己,才长期让自己蒙在鼓里吗?

  两个人都对衣通绘遮遮掩掩的,实在让人心烦,这使她更加忐忑不安。知道了是可怕的,但是,不知道而受着不安心理的折磨更为痛苦。她暗暗下定决心,回到家之后,要把已得到的资料和父亲以及石田的谈话整理出来,认真地分析一下。虽不能说资料非常充分,但是,如果冷静下来认真地进行分析研究,也许会弄清一些蛛丝马迹。

  当列车跨过所有河流的时候,衣通绘的不安已转变为继续探索的决心了。

  08

  衣通绘回到家,当天夜里就摊开毕业论文和新闻报导的复制品,企图靠自己的努力揭开谜底。根据从父亲和石田那里得到的启示,她把所有疑点都整理出来。

  石田想利用衣通绘达到什么目的呢?父亲为什么能一眼识破他的用心呢?当时,父亲虽然假借一般规律糊弄衣通绘,但是,她总觉得父亲是经过周密推理之后,得出的结论。然而,仅有这种感觉又有什么实际价值-呀?

  在新干线的列车上,石田表现得比衣通绘还要积极,现在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冷下来了呢?他说是受人之托,此人是谁呢?

  难道是自己的父亲吗?莫非父亲不想让衣通绘了解此事,却又深知她的意志不可动摇,便不再正面予以阻挠,而把手伸向了石田。如此说来,父亲开始还称石田为“小子”,对他冷眼相待,但不知不觉的又称呼起石田君来了,这似乎可以证明他们已见过面了。

  那么,父亲为什么千方百计地隐瞒这件事呢?

  从前,祖父、祖母和父亲都不想把母亲的事告诉衣通绘。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不愿意让幼小的衣通绘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为罪犯身陷囹圄。无疑,她现在已有承受这样刺激的能力。但如果是孩提时期定会使自己的幼小心灵遭到无法医治的创伤。因此,应当感谢他们瞒过了自己。

  但是,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况且,母亲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犯人。

  她明明告诉了父亲,自己了解到什么程度,可父亲仍然害怕衣通绘了解某些真相。当衣通绘说知道母亲的事时,父亲在证实她了解了哪些情况之后,才安下心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石田也说,目前尚有更可怕的事实未揭发出来。要解开眼前一个个的疑问,必须弄清二十三年前的事件真相。

  如果真正的杀人犯不是母亲房枝,难道是父亲吗?但石田早已断言不是。如石田所述,警方早已查明,父亲不在现场。衣通绘又看了一下关于出生登记的报导。

  父亲曾说,他像《竹取物语》中的伐竹老翁一样,在竹林中发现了衣通绘。此话虽然离奇,但报导中也是这样写的。

  据报纸报导,父亲背着房枝收养了婴儿。从前,父亲曾说,衣通绘的名字过长的原因不能归咎于起名字的母亲,要求母亲考虑那样多的问题,是强人所难。当时,母亲的精神状态是可疑的,但是,父亲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难道是说母亲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女儿衣通绘的名字前面加上中垣内的姓吗?也就是说,母亲虽然知道中垣内这个青年,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由他来扶养自己的孩子?母亲难道真的没看见与自己发生性关系的男人的面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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