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衣通绘用力搂住了石田。现在,如果没有了石田,衣通绘也就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
“我懂了,要提高警惕1直到把兼见送进警察局为止,我不回公寓,也不回大学去了。去王御泷山也要倍加小心!因此,没什么关系,请别担心。
石田倒安慰起衣通绘来了,衣通绘突然想起了父亲,父亲纯也对自己这个爱哭的女儿无比温和,而石田对待自己像父亲一样和蔼可亲。石田比兼见更接近慈祥的父亲纯也。这样一想,便油然产生了对石田的甜蜜的爱,她再也不能离开石田的胸怀。
石田想亲吻衣通绘,她没有拒绝,衣通绘对石田的心情似乎与普通的爱情略有不同,她从心底感到,自己再也不想离开石田了,这与学生时代有意躲避石田他感情截然不同了。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到此为止吧!”
石田好像自我提醒似地说道,轻轻地推开了衣通绘的身体。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的。再继续下去,我会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我不同于兼见,不能只顾一时快乐而毫不负责任,而且我已向纯也先生做过保证,在杀人事件未了结之前,绝不考虑咱们的婚事。你瞧,他在那儿盯着我呢!”
说着,石田指了指纯也的遗像。
奇怪的是,衣通绘并不以为这样做有什么对不起父亲的地方。对衣通绘来说,石田似乎是父亲的化身,父亲的英灵好像已融于石田之身。
石田的话使她无限欣慰和满足,石田虽有令人担心而不够坚定之嫌,但他对自己的确是一片忠心。
衣通绘想,自己应当相信石田,再也不能对他抱有任何怀疑,而且应当相信石田本人,而不是与父亲有某些共同之处的想像中的石田。
“石田,我要你保证,绝不再像正月见面时那样反复无常!”
“啊,我太愚蠢了,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而且,我完全懂了,那样的生活方式于我这样的人是极不相称的,那种情况再也不会出现了。”
石田笑着说道。
在这天夜里,衣通绘在睡梦中和石田一起乘船跨过了一条黑暗的大河。
衣通绘在梦里反复着一句呓语:
“只要鼓起勇气,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第05章 对山村少女的回忆
01
二十二日星期天的早晨,石田和衣通绘一起走出家门。
他们对着父亲的遗像表示:
“我们二人通力协作,一定能找到兼见的罪证,爸爸,求您保佑我们吧!”
衣通绘锁上门。
他们离开抹着一层白霜的晨曦中的城市,心中感到更加紧迫。衣通绘决心要为纯也鸣冤,石田真心要拼命大干一场,必须查出兼见做案的动机和证据。
早晨,商店街上到处是严密的铝制卷帘,简直像一条冰雕的街道,一路上鸦雀无声、万籁俱寂。虽不知前途如何,但仍然要到应该去的地方看一看。
衣通绘不再惧怕乘坐近铁列车跨过河流了,她虽然没有能够渡过河流的信心,但是,再也不惧怕可能过不去的危险了。无论如何,要尽最大努力干下去,因有石田的陪伴,她的情绪更加稳定了。
星期日的名古屋车站上挤满了外出冬游的年轻人,真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们夹在肩扛滑雪板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之中登上了高山线快车。
因首次去滑雪而兴高采烈的孩子和为有一个难得的休息日而尽情欢乐的青年们,使车厢内的气氛异常活跃。
“去年年底,我见到纯也先生的时候,向他打听过一些往事。当时,纯也不让我跟任何人讲,真是左右为难,但一想到他那无比沉重的心情,我怎能不为他严守秘密呢?”
两人并肩坐定之后,石田立刻小声说道。
“噢,石田,父亲把二十三年前的事件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吗?”
衣通绘惊讶地问道。
“十分遗憾,不是真相。因为纯也先生与杀人事件毫无关系,因此,他根本不了解杀人事件的内情。他并未介绍那些道听途说或主观推测的情况,而只谈了亲身经历的情况。当时他要我保密,但现在已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对于你来说,都是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说吧,请你务必说一说。只要与父亲有关或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我都想听一听。”
在衣通绘的催促下,石田开始叙述纯也先生讲的一些情况。在有暖气的暖和的车厢里,衣通绘一边听石田讲述,一边想像着比今天的石田和自己都年轻的父亲。旁边座位上的高声说笑和坐在身后位子上的孩子们的喧哗,再也听不到了。
02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憧憬着民族学家的两名青年,为了纂写出一部以长期实地调查为基础的民族志,来到王御泷山脚下的神守村,进行初步考察。这就是中垣内纯也和兼见良人,两人均为大学二年级的学生。
根据指导教授笠原先生的建议,他们将采访当地的地方史专家和神社。当然要先到昭和町政府去报到,向教育科科长讲明调查目的。以求得到帮助。他们主要考察的课题为:神守传统风俗中与首席巫女有关的一些礼仪的职能。科长立刻说,你们来得正好,便叫住了一位送茶的女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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