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的后裔_日]鸟井加南子【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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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噢,江里子一喝酒总要把我教训一番,我感觉迟钝,没有大人气,而且,到关键时刻靠不住,因此,无论怎样努力学习也成不了大器。还有,即使是成绩优秀的免费生,也很难算是优秀人才。这些我早都听腻了。”

  “我说过这些吗?。

  “你忘记了吗?我可早听烦了。但是,江里子的话,我并不是不懂。过去我一直认为形式是毫无价值的,但现在我不无觉悟。既然生活在讲究形式的世界上,就不可无视形式。从今年起,我开始修博士课程,所以不能像在系里那样毫无顾忌地生活了。”

  说着,石田大口大口地喝光了端上来的十分考究的杯子里的咖啡。

  “唉哟,先辈对种种社会偏向也能理解了吗?如此说来,今天的礼服还真挺像样的!”

  江里子这样答道,同时表现出失望的神色。衣通绘无意中理解了江里子的心情。

  “我觉得,和以往的石田反倒可以放心地交往。他为人直爽,没有二心,无论认为好还是坏都直截了当地讲出来,想干的事情就干到底,没有许多顾忌。不要说幼稚,说单纯是否更合适呢?但是,这样干不成事业。不过,我不像江里子,对社会的严酷性体会得那么深。”

  衣通绘补充了最后一句话,看了看江里子。

  “的确,性格内向的衣通绘也许适于与石田这样的人交往。你们的感情很好嘛!清高而内向的衣通绘表面上不十分可靠,但关键时刻格外坚定。石田君虽然爽快、聪明,但遇有危险或关键时刻却不够坚定。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的一对儿,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做媒人。”

  江里子半开玩笑似地说。衣通绘羞得满脸通红。

  “我可没那么坚定。”

  “你别谦虚了。衣通绘没发现自己的优点吗?”

  “是吗?”

  衣通绘歪着头不说话了。

  “江里子还要教训人啊!我完了该轮到衣通绘了吗?我觉得江里子对性格的分析是很高明的。但我也有一双观察别人的眼睛,让我来评价评价江里子吧!”

  “啊,我是普通女子,不值一评。”江里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的性格明显地露在脸上。”

  “怎么?”

  “你的嘴边有一颗黑痞子,俗话说,这叫‘说痦’。有一成语‘口乃灾难之源’,就是对你这种人说的。‘

  “唉呀,你这个先辈,和我们那讨厌的科长的论调一模一样。我并不以为经常穿一件脏工作服的先辈与我们那装腔作势的科长是一路人,但你们的观点可有些共同之处。”

  “并不是我与你们科长相似,而是你的性格给人的印像都是相同的。难道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哈哈,是那样吗?”

  江里子忘记了这里是高级旅馆的小餐厅和众多衣冠楚楚的宾客,爽朗地笑了起来。

  “还有,别把我的上衣叫工作服,最好叫茄克衫。”

  “不行,那可不行。那既非工作服,也非茄克衫,应当说是脏得像工作服。衣通绘也这样认为吧!”

  “喂,可别强加于人哪!”

  石田与江里子那一如既往的争吵真让人讨厌,而衣通绘却听得有滋有味儿。衣通绘仍不便插嘴,但她看到大家分别许久仍像往日一样亲密,心里很高兴。

  “其实,少女的和服非常累赘,我打算在这儿就换装了。但衣通绘还要坚持一下,得穿着回家去。”

  “是的,说好了要让父亲看看的。”

  “衣通绘只有父亲。”

  “是吗?衣通绘只有父亲吗?”

  不知为什么,这么一说,石田立刻流露出心事重重的神态。

  04

  走出小吃店,江里子说要在东京办其他事情,就不等着换装了,说完就走了。当天要回去的石田和衣通绘二人只好一起登上了新干线的列车。江里子似乎很明智,可是衣通绘一离开江里子就没了靠山。

  “吵吵嚷嚷的江里子一走,立刻就安静了。”

  他们并排坐在新干线的列车上,石田显得有些尴尬。尽管如此,他还是找了老朋友的去向之类的话题与衣通绘聊天儿。

  “认识中垣内纯也先生吗?”车通过横滨站的时候,石田突然间起了衣通绘的父亲。

  在大学时代,衣通绘没对任何人讲过父亲是东西大学的毕业生。仅在交给校方的调查表上才不得不填上了父亲的履历,但衣通绘知道,屈指一算父亲的年龄,就能知道父亲在大学时代就有了自己这个孩子,也就同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警觉,她一直回避这类话题。

  但是,中垣内这个姓很少见。而且民族学专业与衣通绘的英国文学专业不同,学生的数目屈指可数。现在,一个年级也不过几十个学生,而父亲在的时候,只有十来个学生。大概石田在某个名簿上发现了父亲的名字,便与衣通绘联系起来了。

  衣通绘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我早就想,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因为你从不愿意谈及亲属的事情。

  “从其他桑名的熟人那里得知,你父亲是一个大家具店的经理。后来,又听说你没有母亲,此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一直认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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