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猪头!原本提议抓凶手的人是你耶!开什么玩笑!”
龙见犹如啄木鸟般频频点头表示反省之意,但他的表情却说:太艰深了,我搞不懂。
“大白痴!”喜多再度怒斥,改变询问对象,问橘说:“你觉得呢?”
“……”
喜多早在几分钟前就发现了。自从离开坂东后,橘不再有任何发言。
“喂,橘,别不理人啊,我在问你话啊!”
当橘陷入失落病时,喜多通常不会打扰他,但他今天的情绪格外易怒。
“喜多郎,别闹他呀。”
龙见忘了引起喜多怒火的是自己,出面制止。这时,橘忽然抬起头。他皱着眉头,表情也十分严肃,似乎苦思着些什么。
“喜多郎。”橘说。
“干嘛?”
喜多答得不耐烦,但他发现自己被橘的气势吓到了。
橘淡淡地说:“人啊,终究要别人完整说给他听才肯相信,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不是吗?”
“突然说这干嘛呀……”
清醒后的橘,常常说出难解的台词。
“话语啊,话语——”橘说着,直直凝视龙见。
“干、干嘛?”龙见说。
“乔治,你那晚用了暗号对吧?”
“那、那晚是什么意思啊?……”
喜多插嘴说:“什么暗号?”橘不理他,继续逼问龙见。
“你说过吧。”
龙见撇开眼神,就此沉默。他身体频频颤抖,原因或许不只是因为不断吹袭的寒风而已。
“我一再回想。”橘静静地继续诉说:“我不停回想那晚的过程。尸体从保险箱里掉出来,接着你逃出校长室。之后你喊了什么?”
“……”
“不管这些了,不要管了啦——你是这么喊的。”
喜多不禁“啊!”了一声——开头出现“不”字代表“快闪”。
橘不肯移开视线,继续瞪着龙见。
“真是奇怪的话呀,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你打牌时,常因为找不出适当的话,说出莫名其妙的暗号吧。那句话就跟你平常一样……乔治,我说得没错吧?”
龙见不肯回答。
“到底怎么回事啊?到底……”
无法了解橘所要表达的意思,喜多忍不住再度插嘴。
橘没有回答,继续等待龙见的反应,过了一会再度开口。
“那句暗号不是说给我或喜多郎听的,你是对着英文准备室的家伙说的,要他快闪,所以对方就从窗户逃走了。”
“等等啊,橘。”喜多驱使混乱的脑袋试图制止橘,但橘反倒举起手制止他。
“你看到尸体,逃出校长室。那时候,你看见躲在英文准备室的家伙。你为了帮他,临时用了暗号——对吧?”
龙见将头埋在风衣衣领中,轻轻点头。
“乔治!你!”喜多大喊,“是真的吗?那家伙到底是谁啊?”
“相马啊。”橘说,“知道那个暗号的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就是他啰。”
喜多睁大眼睛看着龙见。
“不知道是不是相马啊……”龙见哀怨地说,“真的啦。我真的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相马。只是有个人影掠过门前而已啊。”
“这是真的吗?”橘问。
“我不会说谎呀。”
“那为什么要用暗号?”
喜多也转向逼问那一方。
“因为我突然想到,除了我们之外,会想潜入学校的人就只有相马。所以才会不小心说出暗号嘛。”
喜多脸色大变,抓起龙见的胸前。
“乔治!你这家伙,竟敢把亚森·罗苹计划告诉相马!”
“我、我没说啊!真的!这是真的啦!相信我!”
龙见一再重复说“相信我”,对橘投以求饶的眼神。
“别闹了,喜多郎。”橘说。
“可是他竟然瞒着我们耶!而且,搞不好是逃走的那家伙杀了丰满啊!”
“看吧——看吧、看吧,你们果然会下这个结论。”龙见发出诡异的声音,“你们一定会这么想,所以我才不敢说。一旦说出口,你们一定会怀疑是相马杀了丰满。”
“搞不好是真的啊。”
“话是没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相马啊。”
“他听到暗号才逃走的,一定是相马啊。”
“不——”橘说,“我一直以为乔治目击了相马……不过,如果不是的话,确实无法确定是不是相马。”
“怎么会?”喜多说,“还有谁知道那个暗号啊?”
“不知道暗号也会逃吧。对方听到乔治大喊,察觉不妙就逃走了——对吧?”
喜多心想的确如此。
不知道是谁为了什么目的潜入学校,但那是深夜的老师办公室,对方肯定不希望让人发现。先不论暗号与否,对方也可能听到三人的声音,吓得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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