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无法理解小惠这种唐突的举动。
又不是孩子的家长,就算是校长也不可能知道每个老师的行踪,更不可能掌握校外的行踪。
闲话休提,最令人疑惑,应该说最令人不解的点在于:小惠两次造访舞子家,却两次舞子都不在家。第一次没问题。晚间九点半,待在舞子家的是凶手,因此十点小惠造访时,舞子不在家是正常的。这也表示舞子在这个时间还没回到家。
但,第二次呢?小惠在公寓前等到半夜一点左右却没等到人。然而就在同一时间,龙见打电话到舞子家,还跟她说了话。
“喜多郎。”
“嗯?”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好啊。”
喜多凝视着小惠的双眼。
“你还好吗?”
“喜多郎你呢……”
“我没事啊。”
喜多说出了这句话。
他起身,小惠也跟着起来,走向公园出口。
“喜多郎,我问你,老师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吗?”
“是啊。”
“谁杀的?”
“这还不知道。”
喜多偷瞄了小惠的侧脸。
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舞子每一次都会取得考试答案,泄漏给小惠。那天舞子的尸体从保险箱滚出来,装了答案卷的信封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也就是说,当晚舞子就打算泄漏答案给小惠,因此早已备妥了答案卷。
然而,还能拿给小惠,她就这样被人杀害了——
喜多想起的推测。
假设拿答给舞子的人就是校长三之寺。小惠是三之寺的侄女人说是他亲生女儿。他为了高侄女或女儿的成绩,透过舞子泄漏答案。
这么一来就能连成一线了。
但是,命本身却依旧潜伏在浓雾当中。
——凶手底是谁?
会不会有发现泄题的事实,因此引发杀机?
如果他是悉校内的人,那么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海德茂吉。那吉没做午夜十二点的巡逻…不,或许这单纯是三之寺和舞子争执的结果。如果三现舞子把考试答案当成诱,戏弄小惠的话——
可是,为舞子的尸体会装在保险箱里?况且,深夜和舞子留室的那个白鞋人是名“女子”。
——搞不懂。
喜多用双手拍了自己的脸颊,骑上摩托车。忽然发现不对劲头,看到小惠只身伫立在远处。
“快上来啊。”
小惠摇摇头说:“不用了。”
看她那哀愁的表情就懂了。当喜多边走边想着命案,而小惠着两人的未来——
“我坐电车回家。”
那声音小得几乎要消失不见。
“干嘛啊?快上来啊。”
小惠瞬间转身奔向另一个方向。
“喂!小惠!”
喜多将摩托车丢在路边,正要起步时脚勾到油箱,跌了一跤撞到膝盖,但还是急忙爬起来追了过去,然而那双腿却渐渐失去动力。
——算了。
喜多停下脚步。他发觉现在追她,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最难过的应该是小惠。
如此简单的道理,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只是陶醉在原谅小惠的自己。或许小惠感觉到,那只是一种同情。
喜多感觉视线越来越昏暗。但,绝不能就此放弃。他将这句话深深刻在心中,目送逐渐渺小的小惠背影离去。
06
回到亚森·罗苹,龙见和橘忧心忡忡地望着喜多。喜多无心开口,但两人已经听了隔壁太太的那席话。他想让两人知道小惠是受害者,于是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
听到最后,龙见的双眼已经泛红了。
“丰满那家伙,太过分了……”
“是啊,真想再杀她一次。”
喜多说得恨之入骨,然后仰躺在沙发上。
“你跟小惠打算怎么办?”龙见不敢正眼看喜多,“要分手吗?”
“……我没打算分手啊。毕竟小惠她没有错。”
“嗯。”
“是啊——”橘难得面露凶煞地说,“小惠只是被人家抓了把柄,她没做错任何事,一切都是丰满的错。那个淫荡女人就是诸恶的根源。”
喜多想着小惠。她是否平安回到家了?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继续查下去吧。”
喜多低声地说。龙见和橘不答话。他们的表情似乎在说:从此再也不要替舞子做什么复仇之战。
“难道你们要就此罢手了吗?”
喜多拍了拍桌子。
他痛恨这个命案。仿佛被海身,却始终看不到真相。如今,知道的真相就只有打死不想知道的小惠的秘愤恨不已。不是为了丰满,也不是为了证明相马的清白,现在只想击溃这不的命案。
“乔治,看我这边。”
“干吗?”一个忧愁的回应。
“那天那通电话,真的是丰满接的吗?”
龙见惊讶地抬起头。“你说是不是?应该是她没错啊。”
“声音呢?”
“很困的声音啊,所以我也不太确定。不过,很像醉醺醺的,很性感的声音,还反问说:龙见吧?这不是丰满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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