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的,个头都不高。”葛仁说。
“没错。你都知道?”
“他俩叫什么?”
“这,我就说不上来了,不过,他们工头我认识,姓张。”
张工头被找来了,经门卫老头比画着描述了一下两人的长相,张工头点点头,
领着葛仁来到施工现场。
“喏,那就是他俩。”张工头指指水泥灰堆旁两个正在往灰桶里铲混凝土的民
工说。
“知道他们的底吗?”葛仁递根烟给张工头。
“那个胖点的叫二华子,是我一个远方亲戚,没啥子大毛病。
那个稍瘦点的叫猴三,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在这干活还行,只是手脚不大干
净。我正琢磨着这茬活完了辞掉他呢。“张工头点着烟,边抽边对葛仁说。
“行,多谢了,我们单独找他俩聊聊。”
葛仁和大刚把两人分别叫到两间空房里询问。
二华子像是头一次跟警察打交道,当大刚亮出工作证,告诉他说是B 市公安局
刑警大队的,二华子脸刷地一下吓得跟白纸似的。他哆哆嗦嗦地说:“那事不干我
的事,我只拿了500 块钱。”大刚让他坐下慢慢说,二华子一五一十地把那天晚上
的事说出来了。
那天晚上不到9 点钟时,他俩看了会儿录像片觉着没多大意思,说出来走走。
走到离小桥不远,看见桥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的。他俩喊了几声,是谁呀?没听
到回答。他们琢磨着八成是碰上死人了。二华子说他胆小,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猴三说他过去瞅瞅。过了会儿工夫,猴三回来说,那是个死老头,看样子挺阔
的,硬拉着他回去,说在他身上能发笔财。二华子无奈跟他战战兢兢来到死尸旁边,
猴三动手翻遍了老头身上,找出个皮夹子,里面钱不少。他在一边蹲着看猴三翻完
了,两人没敢久呆,赶紧返回工地,当晚猴三分给他500 块钱,叮嘱他这事千万不
能说出去。
大刚这头问话不大费力,而葛仁跟猴三较量却着实费了番口舌。前边他说的情
节跟二华子说的相差无几。葛仁听他讲完,就在这短短一会儿工夫,早把他琢磨透
了。这猴三绝不是省油的灯,属于那种刁钻、狡诈之辈。
葛仁想着怎么套出他的真话来。他慢慢点着根烟,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猛地一
拍桌子:“你少跟我玩哩格愣,手表、戒指藏哪了?”
猴三听了吓得一激灵,那天晚上,他在独身过去时,已悄然把老头价值几千元
的手表和一枚蓝宝石金戒指捋下想独吞。
谁想到葛仁早在现场就发现老头手腕上有戴过表的痕迹,手指关节上有一圈白,
一看便知是戴戒指留下的。猴三乖乖地承认了自个独吞手表和戒指的事实。
葛仁和大刚问完口供,做了笔录,又找施工队民工证实了猴三和二华子9 点钟
以前确实在看录像,排除了他俩作案杀人的可能。
葛仁打电话叫派出所来人,先把猴三拘留审查,并让他们跟四川联系一下,查
一查猴三的情况。
葛仁和大刚带着赃物满载而归。
“葛队儿,没看出来,你还真挺神的,”大刚经历了刚才的事,不得不服。
葛仁握着方向盘笑呵呵地说:“你想呀,杀人的事最好自己干,实在不行叫一
个帮手就够了,何况是对付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手里拿着枪,叫两个人参与,
岂不多余?这是第一点可疑;其次,霍根柱要真是凶手的话。他绝不会贪图死者身
上这些小钱的。他也可能把东西掠走,伪装成拦路抢劫案,可在死者身边留下的足
迹却是另外两个人的,而他自己却没在现场留下足迹。这是说明他狡诈,作案后清
理了现场?还是他有意将这两个人的足迹留给我们?我推想这是两个顺手牵羊的毛
贼,而不是真正的凶手。”
“那么排除了这两个人,在现场又没发现别的印痕,只有霍根柱的表是证据,
难道凶手真的是他?”大刚受到启发问,又像自语道。
葛仁这会儿没再吭声,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葛队长,我看下步棋传唤霍根柱,把证据一亮,他准得撂。”
“你个臭棋,我不是说过,先搁他两天吗?”
七
亚兰独自住这么大一套房子里还真有点怵得慌,特别是她在停尸房看了主人被
害的惨相,更叫她疑神疑鬼。尤其是夜里,她一连几天都没敢入睡。这天晚上,她
把自己锁在小屋里,开着灯,耳朵眼儿里塞上耳机,听音乐台的歌曲,渐渐地,那
轻快美妙的流行歌曲,使她忘却了恐惧,加上几天的困乏,她终于甜甜地进入梦乡。
夜深人静,公寓房外一个蒙面黑影出现在霍家门前。他侧耳听听动静,掏出一
把房门钥匙,轻轻插进防盗门锁孔,向右一拧,防盗门开了。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门,
又换了一把钥匙打开里面的木门,向里推开一条缝,急速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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