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开始想以往。想她父亲被判死刑,她牵着弟弟的手,在法院的门前孤零零的。想她奶奶,用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一点一点的在街上捡着脏兮兮的垃圾,然后步履蹒跚的为她和弟弟换来食物。想她带着小丁点的弟弟,受着别的白眼,在菜市场上带回那些被人遗弃的菜叶子,用粗盐腌制的场景。
想起那个夜晚,弟弟因为高烧而烧成智障,奶奶锤着心窝嚎啕大哭。想着16岁结婚后,那个满嘴烟味,一身的脏灰的男人,用大嘴巴子一次次将她,逼到墙角。
想到在A市无数个夜晚,她在陌生的房间里取悦着那几个达官贵人,他们抛去道貌盎然的伪装,在她石榴裙下沉浮的场景。想起子天一直利用她,和她的情人做着地下交易,她为了虚伪的尊严,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为了自己的智障弟弟以后能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一直曲意逢迎着。
这个时候,她微笑着拿起已经准备好的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这把刀削了很多苹果,刀锋比较犀利,在她灵巧的双手配合下,苹果皮曾经一圈圈美丽的掉了下来,等着她喂苹果的男人美滋滋坐在沙发上,张大了嘴巴流着口水。
只不过那已经都是过去了,现在子天进去了,很多事情都会被抖出来,而她是子天与他们之间的联络人。所以她是躲不过去的,而且会牵扯到很多人。像是一根瓜藤,摸到了她这里之后,将会有更多的瓜被摸出来。她是免不了被抓起来的,就算是表现好,交代的透彻,可是依旧得坐牢啊,想想牢里的生活,多么的枯燥乏味啊,坐上一段时间出来,自己相必已经成为一个老太太了,不会再有这么紧绷的肌肤。再说自己那可怜的智障弟弟,别人会放过他么,就算放过他,他又这么生活呢?路人会不会嘲笑他,小孩子们会不会继续拿石子砸他?
她要是离开这个世界,那些没被摸出的瓜会感激她的,她的弟弟会有人照顾的,因为今天已经有人递过话了,不管可信的程度有多高,但是没别的办法了,只有走这一步了。
她用手再次拨弄着玫瑰花瓣,用一块白色的毛巾,沾着花瓣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她希望可以洗去那曾经的肮脏。希望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不论贫富贵贱,不论相貌美丑,只要对方珍惜她就好,只要他的臂膀能够温暖她的心就好,玫瑰花代表着爱情,她要带着玫瑰花的气息到另一个世界,希望那里有一个如意的男人,在翘首等待着她。
她用那个亮闪闪的水果刀,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她看过一些书籍,下刀一定要快,然后将手放在温水里,不会感觉到疼。
刀动了,闪着光芒,割破了保养细嫩的皮肤,伤口就像一口喷泉,鲜血喷涌而出,但是她一丝也不害怕,她把手放进了水里。她闭上了眼睛,安详的微笑着舒展开双眉,那些藏匿在内心的痛苦与烦躁即将消失。鲜血慢慢的染红了整个浴缸,灯光的映照下,玫瑰花瓣浮在血红的水上,场景血腥悲艳。
一个女人悲催的一生,就在这个浴室里永远的划上了句号。
清晨的时候,两辆呼啸的警车拉着警报在上班高峰还未到来之前,就赶到了博妹家的门前,听到警报声,停车场里的一辆金杯车上,下来了一个带着对讲机的男青年,快步的跑到警车前,向表情严峻穿着避弹衣的韩素敬了个礼。
“报告韩队,被监视人,昨夜没有任何异常,没有离开过大楼。”
韩素看了看楼上博妹家的位置,回复道:“好吧,你继续监视。”
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弟兄们说:“按照计划,分头行动。”
然后一帮人分成三组,一组守在通道,一组从消防楼梯上了楼,韩素带着人从电梯处上楼。
原本已经联系好的物业人员,在韩素的陪同下,敲着博妹家的房门:“有人在家吗?缴物业费了?”
连着喊了两遍,房间里丁点动静都没有,物业工作人员一脸疑惑的看着韩素。
韩素用对讲机开始再次确认:“猫头鹰猫头鹰,老鹰呼叫”
对讲机耳麦里传来,下面负责监视同志的回话“老鹰老鹰,猫头鹰收到,请讲!”
“小白鼠有没有出洞,小白鼠有没有出洞?”
“没有,没有。”
得到了确认之后,韩素找人拿来了一把消防斧,一个特战队员,拿起消防斧对着门锁,使劲的砸了下去,门应声被砸开。
韩素带着成,举着手枪,以攻击队形冲进了房间。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韩素做了一个禁声,分头行动的指令后,小组人员开始散向各个房间寻找。
韩素在客厅里等待着,一个队员进了卧室的门,看到了浴室里的一幕,浴霸灯的作用,房间里很是温暖,但博妹安静的躺在浴缸里,队员用枪指着她的头,大声喝道:“起来,穿上衣服。”可是博妹再也听不到任何的言语。
韩素听到喊声,立刻冲进了浴室,拿枪瞄了一阵,不见博妹的动弹,仔细查看,发现浴缸内玫瑰花瓣下是鲜红的血水,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用手探着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韩素气馁着,耷拉着脑袋,把枪也收回了腰间说:“来晚了一步,看看还有别的发现吗?”
在客厅内,其他的人员将搜查的结果向韩素进行着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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