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找到的?”我问她,回答是“在离开的房间里。”。
“离开”是怜子工作的地方兼休息室。十五年前死去的母亲的东西,怎么会在那里……?
“以前那里给理津子用过,和阳介结婚到东京时,她放在这的东西大部分都应该移到母屋去了……在那找了找,发现在杂物深处有这么个箱子。”
祖母说明道。
“看,就是这个。”
她拿出了一个古老而平凡的小箱子。在薄红色的上盖附近,有用黑色墨水写的名字,用罗马文字写着“Ritsuko”。(理津子的罗马拼写)
“里面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大概初中三年级时班级照吧……”
……也就发生了这么回事。
按约定,鸣打来了电话,这天,她已经从海边的别墅回来了,电话已经可以接通了。
“现在,去你那可以吗?”
对,那时鸣这样说道,下午过后,她到了古池町附近。
把她招待进家是第一次,把她介绍给祖母,一开始让她吃了一惊,但马上就切换成全力欢迎状态,连果汁、蛋糕和雪糕都拿了出来……很感谢你,祖母。
母亲留下的照片,一共有四张,跟祖母说的一样,其中一张是那个问题关键班级的照片——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六日
三年三班全体同学——
反面这么用铅笔写着。
三月十六日,是毕业那天。
是2L尺寸的褪色照片,班级所有人一起都拍进去了。
在教室黑板前集合的学生们,最前一列的全都蹲下手放在膝盖上,第二列都站着,第三列是在讲台上……是这种站法。在第二列的中间是班主任老师,是年轻时的千曳。手交叉在胸前,紧闭双唇,只有眼和脸颊在笑。
在他斜上角站着的事十五岁时的母亲,理津子。和在第二图书室里看到的毕业相册里的相片是同一样式的制服。虽然微笑,但让人感觉有点紧张……
“……这是?”
那过照片看过后,鸣小声说道。
“你知道吗?榊原君,这里面有那个夜见岬哦。”
“啊……那是。”
我从旁边看着照片说道。
“一定是右边的,那个……”
和大家离开一段距离,在讲台一边站着一个男生,虽然和大家一起笑着,但那笑容却有着一丝寂寞,耷拉着肩膀,两手懒散的垂下,说是站着,更像是浮着或是飘着……
“……怎么说呢,看着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是么?”
鸣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不奇怪吗?”
“嗯。”
“哪里奇怪?”
“哪里啊。”
有点困惑,我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怎么说呢,和其他部分比起来,就觉得只有那里焦点没对好,周围的空气稍微的弯曲了……就是这样。”
“是么——颜色呢?”
“颜色?”
“没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颜色么?”
“不,这也没什么……”
真是越看越觉得不舒服的照片,如果说明事情的经过,说是“真正的灵异照片”然后给父亲看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呢?——肯定是“荒唐可笑”笑翻天吧——但是……
无论有多荒唐多不科学,这是“真的”,所以——所以现在,我们才这样的……
“谢谢你。”
鸣把照片还给我说道。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的左眼袋已经脱了下来。
看到了“人偶之眼”的“眼不见为净的苍之眼”,吐了几口气后,又用眼袋把它给遮上了。
“其他的照片,也是你母亲的?”
“啊,对。”
箱子里的其他三张,我在手中依次看了,这次轮到鸣来看了。第一张是和祖父母的照片,地点是家门前,这大概也是初中时的。第二张是母亲单独的照片,地点是附近的幼儿园,在滑梯上摆出V手势的照片,这明显是小学生时代的。
还有一张是在屋内拍的姐妹照,背面写着“理津子,二十岁,和怜子”的笔记。两人有十一岁的年龄差,这时怜子阿姨应该9岁左右。
“——嗯。”
鸣小声的说道。
“果然啊。”
“什么果然?”
“很像。”
“咦?”
“你母亲和……你的阿姨。”
“啊……看得出?”
“最后一张有点不同,其他的,和孩子时的脸蛋比起来,真是很像。”
的确如鸣所说,第一次看到母亲毕业相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除去年龄差,两人的脸蛋果然是很像。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表面装平静的我内心这么说道,对着眼前的鸣只说了句“是么?”脑袋左右晃动,可能让她感觉到我觉得很无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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