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祖母正在跟主治医谈话,讨论要不要接受外科手术。为了不再发作,这样做比较好。
根据综合判断,联系了在印度毫不知情的父亲,经过他的同意,两天后做手术。
跟以前不同,今天是肺的手术。在身体上开几个大约一厘米的小口,导人内视镜等专用器具,然后在体外操作。与开胸手术比起来,这样做让患者负担小得多。
结果手术非常成功。康复也很快——周后就可以出院了。
*
鸣和望月两个人来看我是在我出院三天之后的8月15日。他们没有特定意思,但是这天是这个国家战争结束的日子。
“——即使!”望月说:“为什么沼田太太突然疯了呢,晚饭时还好好的。”
那天晚上的事件成为了谈话的主题。
望月那个时候一得知火灾的消息,就立刻从楼的西侧逃出。
“本人死了,警察这么说。”
前几天,我在夜见山署的大庭接受刑事访问。我知道事情的详细原委也是在那天。
“那个人是咬舌自尽的。”
“虽然实际上这样不会彻底死亡。”
“但是咬下的舌头堵塞气管导致窒息而死。沼田也是这样的。”
“‘八月的死者’有七个人。”
“将沼田夫妇算进去了。”
“根据千曳的调查沼田夫妇其实是高林君的外婆外公。”
“咦?高林?”
六月心脏病发死去的高林郁夫。
“外公外婆算是直系亲属吧。其实他们在范围内。还有,沼田夫妇当那里的管理员是十年前的事,十五年前是别人。”
“当然这只是巧合。”鸣说。
“是谁的意识介入了的想法是错的。”
“千曳这么说的。”
“千曳的话也会这么说吧。”
“但是——”望月又说。
“榊原君你能平安康复真好,我听说你要做手术,我很担心。”
“但是,想到今年的‘灾厄’,还以为是手术失败之类的呢。”
“真是好少年。但是没事。‘灾厄’也停止了。”
“是吗?”
望月疑惑地看着我和鸣。“见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
“那晚的火灾,我想‘另一个人’已经死了。”
“见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真的吗?”
望月眨巴着眼睛。
“那天晚上死了的那五个学生中是谁呢——没有吧。根据松永的录音,‘另一个人’死了的话,那个人就应该不存在了啊。”
“那是谁呢,我们想不出来的那个人在那夜之前就存在的。”为了缓和悲怆的气氛,我说。
“那次合宿有多少人?”望月问。。
“嗯……十四个。如果包含千曳先生的话是十五人。”
“一定是十六人。谁也不记得了。”
除了参与了她的死的我和鸣之外。
无论是望月、勅使河原或者是千曳,谁也不记得那个人的存在了。这个四月开始,有个叫三神怜子的美术老师存在过。久保寺死了之后担任“代理班主任”。
手术前一天,我出了病房,用走廊里的公用电话给鸣家打了电话。
“大家都不记得了。三神老师的事。”鸣告诉我:“三神老师是前年秋天死的。”
“前年秋天……”
“对,佐久间放弃‘不存在之人’的身份,是暑假结束,十月份入学的一个学生死了之后三神老师就死了。在夜见山河溺水而亡。”
“夜见山河……”
“十月末下大雨,河里的水涨起来,在河的下游发现了老师的尸体。”
“……”
“我还没有想起来,但是实际上是这样的。前年与厄运有关的人不是七个人,而是八个人。所以,大家的记忆恢复了。关于三神怜子的记载在班级名簿上消除了。”“那么,果然……”
可以说“另一个人”就是怜子。
“久保寺老师死后,代理班主任是千曳。兼任第二图书室的管理员。那个合宿计划也由千曳带领。”
“美术部呢?”我突然问。
“四月开始恢复活动的美术部现在怎么样了呢?”
“三神老师死了,共同出任顾问的老师明年要调职,这是事实。新赴任的美术老师暂停美术部活动。那个老师会从春天开始担任顾问。”
“这样啊。”
赶来的祖母说:“怜子把恒一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怜子的工作室怎么样了?
至少她作为活的死者在那条街生活了至少四个月。那些痕迹,她那些做得不对的事情肯定也消失无踪了。
“虽然盂兰盆节已经过了,出了院去为怜子扫一下墓吧。”
祖母说:“如果恒一也一起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
望月留下鸣先回去了。临走前嘟囔道:“啊,对了!”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这个准备交给你一直带着。见崎也有,等我再冲好之后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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