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请柬_蓝玛【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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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光慈觉得自己的思维太没边了。

  路大明依然处于深度昏迷中。仅一夜的功夫,欧光慈就恍然觉得,对方已经不像印象里的路大明了。出来时他叮嘱胡院长,一定要保证路大明的生命安全,任何外人不得接近,无论男的还是女的!

  最后一句他是有意强调的。

  离开医院的路上,欧光慈把自己方才无边无际的想法说给了小郝。小郝低沉地说:“队长,很显然,你把问题想得特严重,是不是……”

  欧光慈抬头道:“别问,什么也别问。你已经说了,我把问题想得特严重,恐怕问题真的特严重呢。如今的事情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

  “队长,你觉得路大明卷没卷进大事里?”

  欧光慈捅了小郝一下:“这个问题不再讨论,倾力调查。”

  二人回刑警队,听现场勘察报告。

  大马带着新手肖克凡在潮江酒楼前边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因为大马突然肚子疼。肖克凡说:“不行你就躺会一儿。”

  大马说:“放屁,我往那儿躺?”

  肖克凡其实是好意,意思是说:不行的话去酒楼里找个地方躺会儿,酒楼的人总不至于不买警察的帐吧。大马一句骂,小肖也就不想搭理他了。说着话,一个扫地的扫了过来,扫得尘土飞扬,两个人便被扫走了。

  潮江酒楼的茶色玻璃背后有两个人一直在注意他们,见他们走了,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滚蛋了。你知道么,我三年前就是被那个狗日的擒住的,他叫马什么,都叫他大马。”

  “我希望你别在我眼前提过去的事了,我是正经生意人。”另一位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他是朝江的老板,叫单涛。而那个劳改三年的家伙是他的小舅子尤四喜。

  他们两人一直在观察大马二人,原因是大马在坏人堆里太有名气,除了欧光慈就数他了。如果悬赏他们的脑袋,欧光慈十万,大马至少八万。

  尤四喜又说了些废话,就开着一辆二手车走了。单涛在门厅里坐了一会儿,上楼去打电话。电话占了一会儿线,终于通了,是郭副市长的老婆古月荣,单涛让古月荣告诉郭副市长:“警察开始进入潮江地面了。”古月荣说:“明白。”

  单涛去财务室看帐目,看了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郭副市长。

  他对手机里低声说;“我去经理室给您打过去。”

  回到经理室马上就拨通了郭副市长的电话。郭近来在玛蒂亚饭店弄了一间房,单涛和郭的联系,只是用玛蒂亚那部电话。

  郭副市长的声音很嘶哑,像卡着痰:“单涛,古月荣在潮江的股份你给我去掉,他没告诉我一声就入了股,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单涛心想:什么入股,仅仅是吃空股,一分钱也没投入。但是他现在想说的不是这个,便嗯嗯地说:“没问题,我照您说的办就是了。郭副市长,我说的是警察……”

  “警察当然要行动了,这是我催促的!”郭有些打官腔的感觉。

  单涛估计郭副市长不想细说,便挺知趣地罢去了细问的念头。但是他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好使唤,于是道:“郭副市长,听说路大明最近几个月和好几个女人往来挺密,它能保证嘴上不漏东西么?”

  “他漏东西是他的事,小了有行政纪律,大了有党纪国法。这你就别操心啦。”

  单涛听着电话里咝咝的声音,心想:现在最紧张的恐怕就是你了,还跟我这儿装孙子。

  嘴上却说:“噢,那就好,那就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郭某停了一会儿,低声叫了句“单涛”:“喂,你也不能完全大松心单涛,注意一下潮江那一片的动静,我很想知道路大明又和什么女人勾扯上了。对一个干部来说,这私生活问题也是政治。”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单涛慢慢压下听筒,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的官话连篇。你分明想知道……或者说,想寻找那个利害相关的女人。可是……可是她是谁呢?

  路大明的事说穿了,仅仅和单涛沾一点间接关系,而且还是小舅子尤四喜招引来的。单涛起先非常厌恶地拒绝了,因为那时候尤四喜并不清楚求单涛办事的那个包工头儿认识副秘书长路大明。单涛的拒绝使那个人抛出了路大明这张牌,这样,单涛和路秘书长的来往才算开始——他不好驳路秘书长的面子。路托单涛帮那个包工头物色点“养家糊口”的工程项目,并指出单涛的社会关系广泛是众所周知的。单觉得有一个上层背景也不坏,于是合作不错。

  几个项目下来,包工头的钱袋子满了,单涛高兴,路大明也高兴。尤其好的是,合作过程中,在市百货大楼当书记的郭夫人,也就是胡月荣也卷进了圈子,单涛很烦,尤四喜却高兴得要死。一来二往,郭副市长也常常到潮江来公务,“单涛单涛”叫得兄弟味儿挺足。古月荣借着这一层关系,与尤四喜作一些心照不宣的“双赢”的事,单涛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装看不见,因为他觉得郭副市长那人还行。弄到后来,单和郭比单和路显得还熟络。

  再后来,那个包工头到外地发财去了,他们这个松散的合作关系感觉上差不多也就算“解体”了。加上郭和路都是官场里的重量级人物,相互有些什么事,单涛这样的大头百姓就无从得知了。总的感觉,那二位是一条线上的无疑,但是路很显然还有一块“自留地”,后来从尤四喜那儿得到证实,这块自留地便是原先那个包工头留给路大明的“好处”。恰恰这一块,郭弄不清楚,单涛同样也弄不清楚。尤其值得提一提的是,郭对路或者路对郭,都暗含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提防,这使单涛莫名其妙地感到后背生寒,知道了什么叫“人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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