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满足,快乐,幸福,有时候,其实真的很简单。
第六篇(2008.03.20 Fri)
自昨天以后,我与晋玲的距离似乎拉近了很多。我与她倾谈了整个中午,她表示愿意分担我的压力和抑郁。这让我感动不已。我也将自己的心事几乎毫无保留地向她倾诉了,除了一件以外。
今天过得挺开心的。
我发现我的日记跟以前不同了。晋玲来后,她就成为了日记的主角。所有的一切,在我笔下似乎都围绕着她展开了。算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上午的美术课上,我们去电影室看那个什么《国宝档案》,是介绍清明上河图的。我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旁边的晋玲在埋头写着什么。节目的间隙中,我歪了歪头,却瞥见了一行行琴谱。
“这是?”我看着晋玲专心致志的表情,不禁问道。
“琴谱啊!你会不知道?”
“晕,我当然知道。问题是,这是写着什么曲啊?”她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中午来冠冕楼行吗,带上吉他?”
这时,《国宝档案》又开始了,我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便不加思索就答应了。
“要干什么呢?”饭毕后,我无力地提着吉他,向冠冕楼走去。
不知怎的,我明明不是很想去,却有一股力量促着我一定要去。或许是联想到几天前在冠冕楼发生的怪事,还有我对晋玲的猜测,这次踏在广雅的中轴大道上,心中多了一份兴奋,紧张,甚至不安。
路变得异常的漫长。可能走了几百步,我终于到了冠冕楼,便在石阶上坐下。
晋玲似乎还没来。
我环视周围,明媚的春天还在柳树柔软的细发上飘扬,塘里的荷叶错落地排布着,也有那么几片是卷着的,透露出一丝倦意。跟以前还是一样。似曾相识的景致,却少了似曾相识的琴声。哪怕是钢琴声也消失了。或者是被虫鸟之鸣掩盖了吧。
我从袋中抽出吉他。随便弹起来。我闭上眼,任音符,与清脆的鸟鸣和音,然后被风带去远方。一曲奏毕,意外的,我听到有人鼓掌。
“晋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在我旁边坐下了,就像课室里的同桌一样。她还带了一个长长的黑匣子来,看样子可能是装小提琴的。
“她不是说自己不会拉小提琴吗?难道果真是她?”我想着,疑惑更深了。而她此刻把长匣子的锁解开,慢慢地打开上盖……
这……
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乐器……二胡。
一把红木制作,雕工精美,还散发着迷人的膻香的二胡。
当我们沉醉在西洋乐器的高贵与典雅时,被遗忘在清幽竹林中,潺潺小溪边,中国乐器,二胡。
她把二胡放在大腿上,自顾自弹了起来。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晋玲!这是……”
她轻轻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了。说这琴声在我梦境中徘徊了大半夜?说这琴声制造了让我无法脱身的幻觉?这些荒诞的事情,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让她专心拉下去。
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聆听魔曲。真的,不仔细听是听不出这是二胡演奏的。因为这曲明显不是中国风的清凄悲婉,而是西洋风的深邃忧郁,忧郁的令人心灰意冷。
幻境没有再重现。
闭上眼睛,我下意识地握住吉他柄,轻轻在缠mian的二胡声中奏了起来。
吉他在二胡的掩盖下只能留下稀微的声响。但就是这若隐若现的感觉,凄美了忧郁,渲染了黯淡。一切,在音乐中都化为虚无。一切,又在脑海中清晰地呈现。那是另一幅画面。
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破碎的世界,却又是一个完美的世界。
末篇(2008.03.24 Mon)
上星期积累的疲乏,总在新一学周的开端被释放出来。周末,对精神是一种补给,对身体是一种摧残。所以,每个星期的疲倦都会积累下去,在周一犹为明显。
但每周我都怀着一种期待,星期日晚上回到学校。我不是伍大郎,也不是谭天王,所以这种期待,当然不是对课程的期待。
“啊,对了,孙悦大姐好想对我说过什么,还是早下去看看吧。”我是国旗班的,说不定要出旗什么的。
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我就傻呆呆地在清晨的寒风中站了十分多钟。
后来,我们班的人终于陆续下来了。我站在最前面。可旁边的小巍好像比我高不少……欣莹在前面整队。
“来齐了没有呢?”她自言自语着,一边伸出手指点人数。
我也转头瞥了瞥,微微皱起了眉头:“奇怪……”
“哦,齐了。”欣莹放心地将手垂下。转而叫道:“排好队啦排好队啦!”顺便一把把我拉回原位。
的确有点奇怪,但我说不出。唉,算了,我最近肯定有些神经过敏,就像孙悦大姐说的。
升旗典礼完毕,我走回课室,一个人。与去饭堂时一样,与任何时候一样。
青灰色的天渐渐下起了小雨。
回到课室,我麻木地坐下。
“早。”
是班长梁茵雯。她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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