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
某处,有人在唱歌,幽怨悠扬,美妙绝伦。好熟悉的曲子,好熟悉的声音……迷糊中,克拉丽娅跳下马车,降在她身上的雨点奇异地少了许多,只微湿了她的秀发和长裙。她向着树林撇开的小道走去。
什么?那是什么?树林里,一样东西悠悠荡在枝上。是它在唱歌吗?为什么会荡在上面呢?
但,克拉丽娅明白了。当那东西转过头,她一切都明白了。她尖叫。
“啊……!”是桑吉尔,她被绳子勒住脖子吊在树枝上。长长的舌头吐着,眼珠瞪得大大仿佛执意要跳出眼眶的束缚,满脸的血污即使雨水也洗不净,一串串化成血水不断顺着衣裙流下来,渗入满是枯叶的泥土。
克拉丽娅跌坐地上。桑吉尔!"
忽然,她停止了尖叫。脚,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血污的手,泥泞的手。
“亲爱的,我好孤单,来,和我一起,姐姐爱你!”头颅,像地狱来的恶鬼,稀疏的头发和溃烂掉的肌肉,从泥浆的地狱中爬出来了。
桑吉尔!"
“不!”克拉丽娅一脚蹬开了恶鬼的手,连滚带爬逃向马路。但,没有出口,进来时的小道仿佛从未有过般神秘地消失了。满是张牙舞爪的树影里,克拉丽娅看到了一个人,全身黑色、落寞地站在那儿的男人!她拼命地奔过去。
---鹊桥仙
回复[27]:“宽恕我,我没有背叛你,不是我!”歇斯底里,克拉丽娅没有迟疑地跪在男人面前。就是他,就是他!她恶梦的爱人。“求你……”
她爱他,从十七年前。爱他的眼睛,爱他的头发,爱他对她温柔的凝视。天!不要杀她,她爱他呀!"
“你害怕的人死了。”男人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消失了,如迷雾般。幻影消失了,桑吉尔消失了,整个与恶梦一样不断缠绕着她的一切消失了。
雨,下得很大。雨点打击着克拉丽娅。不多久,她湿透了。
“爱你,我爱你,我只爱着你一个人,爱你呀……”木讷地望着他失去踪影的地方,克拉丽娅哭了。丈夫也好,孩子也好,生命也罢。
这一切都比不上他来得重要。她爱他呀,爱他……
树林里,一切邪气消失了,只余下女人的哭泣声,悲伤地、悠远扬长……
夜黑了,雨渐渐停了。薇丽安醒了。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什么时候睡下的?头昏昏沉沉,她只记得克拉丽娅姨母离去时的记忆,那以后呢?
哦头痛。不记得了。
贝比躺在旁边的枕头上,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好像个喝碎的酒鬼,亏它白天睡了这么多。
微丽安爬起床。她记得,父亲母亲没有死,他们只是失踪而已。
但,那之后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圈住了她,她无法动弹,连神智都开始昏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怎么了?
贝比醒了,它挨蹭着薇丽安的手臂,一副企求爱抚的模样和贪吃的嘴脸。尽管那全是装的。
“知道了,乖乖,我给你鲜奶喝。”薇丽安收拾一下衣物跳下床,倒了些鲜奶给贝比吃。忽然,她愣住了。
贝比的眼睛在黑暗中如两团鬼火,绿幽幽地瞪着她,全身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在阴影中让人毛骨悚然。
“贝比?”不知为何,薇丽安退了一步。端着的碗差点翻了,鲜奶倒出些许在地毯上,淋湿了她的脚趾。
“喵……”贝比轻柔地叫了声,馋涎地看着淌出来的鲜奶。薇丽安镇静下来,把碗放在贝比面前,轻轻抚摸着它。
真是,今天怎么了,连贝比也害怕,变胆小了吗?
忽然,楼下传来声响。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突兀。
换好服装,薇丽安下楼观望。法兰!怎么回事!"
指使着仆人放置行李,法兰脱下了帽子向薇丽安使了个眼色。
我来了!"
薇丽安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她要看看这家伙还会耍什么把戏。
“我亲爱的薇丽安,几日不见你更美了。”望着头发披散没有梳理的薇丽安,法兰欣赏着此刻那略显慵懒的美丽,放肆地凝视她的黑眸。真美!不久后这个绝世美人就是我的了!"
“你来干什么?”冷淡的语气,隐隐有种逐客的感觉。但法兰不介意,七年的时间这种语气对他已经免疫了。
“当然是专程祝贺你生日的。”无辜的眼睑不断地眨着,十八岁的男孩装纯真的样实在让人不觉发笑。当然,专程来求婚。他有十成的把握。
“费南爵士,我孙女的生日没想到还引来了您的大驾光临。”亚历克赛·朗斯特韦尔伯爵拄着拐杖站在大厅。在这男子来之前,他就收到了好几封宰相的信,大致内容就是希望他将亲爱的孙女嫁给他这唯一的独子。对于这桩婚事,老伯爵一时没有立即回覆,他想先看过法兰·费南这个人再作决定。现在的他已非过去的他,或许女儿玛丽安娜的事使他想通了。不管什么金钱地位权力,只要能使孩子幸福,他不想插手管任何闲事。
“是的,这几天还得劳烦伯爵大人。”法兰彬彬有礼地问候伯爵。
朗斯特韦尔这位传说中脾气古怪的老头他是早有耳闻,也作好了心理准备。他不怕!"
52书库推荐浏览: 鹊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