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抽了一口烟看向被灌木、蔓藤挡住的星空,夏天的星空永远都与其它季节的星空不同。北斗七星在大熊座中闪耀着,给前行的旅人指明通向深渊的捷径。
“还是这天好啊!”王麻子的一声感叹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大叔,你刚刚说什么好?”王麻子这个外号当然是在背后叫的,谁敢在他面前说。
“哦。”他吐了一口烟圈,“我说这晚上的星星很亮,我有好一段时间没看过了。”
“哦。”
“你们这群年轻人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总是和我奶奶在一起看星星,可惜,她老了。”
“那她身体还好吧。”
“我当兵后的没几年她就过世了,说起来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吧。”
“哦。”我还真是乌鸦嘴,没事会想起问这种事情,
“还是没人住的地方看星星多啊呀,在城里呆了那么多年都没看到过这么多的星星。”
“你们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我们那时候的生活,我们那时候吃的、住的、穿的哪有你们现在这么好。你们这些人有好日子不过,没事提倡什么冒险精神,你们要是活在我们那时候,有吃的东西就算不错了。”
“大叔,我们这些小年轻能过得好还不是您们老一辈的功劳,我们这里在发扬红军的冒险精神,创造祖国的美好未来。”
“美好未来?”王麻子看了我一眼,“你跟我说盗斗、倒卖文物也能算是?”
“大叔,这话就不对了,没我们这些但斗的伙计,这祖国的古老文化怎么能发扬光大?”
“算了,我也不跟你争,你那张嘴皮子我玩不过。”
听王麻子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我如他所愿的闭了嘴,课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风的声音,但又不像。我看了王麻子一眼,可是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还在抽着他的香烟。
难不成我产生了幻听?我又听了听四周的声音,这次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微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嗖嗖”声,很有规律。
“刨地鼠,你原来叫什么?”
我瞅了一眼王麻子回答道:“姓刘,单名一个琦。”
“哦。”他意味深长的回答道,“还是太年轻了啊。”
我对他的话一时没能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我不懂规矩,按道上的来说,说姓不说名,用外号就可以了,不必全部告诉别人。因为只有散盗才会像我一样幼稚的回答他刚刚的那个问题。
“你那时和那胖子看到的那幅壁画是什么样子?”
“壁画样子?”
“我也说不上来,第一眼看那幅画的时候我就得特别别扭,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那画上是一棵古树,树看上去很高,而且树的纹路很怪,就跟蛇身上的鳞片一样,树枝上有一些长条状的物体,我也分得不是很清楚,看上去像彩带。”
“哦。”王麻子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我,突然眼皮一提,似乎明白了过来,“小刘,你听说过纳尼索族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了他。
“我们所称的纳尼索族人,也属于古时“百越族”的一个分支。说到这里要先和你好好说说“傣”这个民族的演变历史。
公元1世纪,汉朝史籍《史记》、《汉书》就已有关于傣族先民的记载,称其为“滇越”、“掸”或“擅”、“僚”或“鸠僚”;唐宋时期,称其为“金齿”、“黑齿”、“花蛮”、“白衣”等;元明时期,称其为“白夷”、“百夷”、“伯夷”等。傣族的支系有“傣那”、“傣雅”、“傣绷”等,因统计比较笼统,故称谓繁多,新中国成立后,根据傣族人民自己的意愿,正名为傣族,意为酷爱自由与和平的人。
但是同顶一片蓝天,同踏一方水土的另一个“百越”分支,即纳尼索族人,他们的性情和“傣”全然相反,就如同他们的名字般——纳尼索在古时意为“疯狂好战”。关于这个民族的历史记载少之又少,他们骁勇善战,心思缜密,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民族,有点类似古时罗马人那种嗜血的民族。唯一不同处便是罗马人注重“攻”,而如你们所经历的,纳尼索族人则是注重“守”。你们遇到的那张壁画上的树的名字叫菩提神树,在西双版纳的傣族、布朗族村社,菩提树(Ficusreligiosa)是最常见的树木之一。据考察与考证,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原来是没有这种树的,它是随佛教的传入而被引进的。在古代,景洪以及西双版纳被中原的一些古籍称为“车里”、“彻里”,它们可能是菩提树的傣名“西里”的谐音。也就是说,那些古籍的作者到了此地,想知道这里的地名,有意或无意地指着菩提树问当地人,当地人以“西里”相告而误以为其地名之故。现在在景洪市还有一株400多年高龄的菩提树,高35米,胸径2米多,据传是过去泰国一部落首领和勐海土司各在对方领地栽种一株以示友好的标志。
相传佛主释迦牟尼为了摆脱生老病死轮回之苦,舍去王位继承,到处寻找人生的真谛,最后在一株菩提树下静修,战胜了各种邪恶的诱惑,猛然觉悟,领悟了真谛而成佛。所以佛教的经书都把菩提树当作佛树,这在佛寺的佛本生壁画中就有生动的描绘,而且在邻近信奉小乘佛教的国家老挝、缅甸和泰国等的一些村社中,常在高大的菩提树下置有释迦牟尼静修的各种塑像。也许是受到释迦牟尼成佛的启示,在佛教的经书中有一本《二十八代佛出世记》,说佛教共有28代佛主,每一代5000年,释迦牟尼是第28代佛,每一代佛均有一种“成佛树”。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植物学家们已对这28代佛的“成佛树”进行了考证,并把那些已知的“成佛树”种在西双版纳总佛寺。植物园的民族植物园内和附近曼俄村的佛寺庭院之中。包括菩提树在内的各种“佛树”都受到了信徒们的崇敬。它们除了被栽种于佛寺庭院中外,还逐步被栽种到村寨中、竹楼庭园中和村寨附近。人们把栽种“佛树”当成重要的善举,认为能获得佛的庇护,来生将获得幸福或或进入仙境。由于信徒们把包括菩提树在内的“佛树”当成佛主或僧侣的化身,都把砍伐菩提树当成对佛的大不敬,傣族过去的法典中就有“砍伐菩提树,子女罚为寺奴”的条文。此外,在傣族的各种文学艺术的作品中也多有对佛树的描述,如佛树之一的地涌金莲(Musellalasiocarpa)就以《千瓣莲花》为名,成为广为流传的故事。金光闪闪、芳香无比的千瓣莲花就是七仙女的化身,她一说话嘴里就飘出了瓣瓣莲花,成为魅力、善良的化身和惩恶的象征。而菩提树则代表了神圣、吉祥和高尚,在傣族男女的情歌中,少女们很喜欢把男侣比喻为菩提树,如“你是高大的菩提树”、“你像枝叶茂盛的菩提树”;而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赞哈(歌手)总是要唱“今天是菩提升天的日子”,即菩提树象征神圣与福份,“菩提升天”是大吉大利的日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默的艺术师